鸡窝几人再次对视一眼,心中同时想到,什么也没说你会成这副鬼样子?
但是蓟瑜向来是他们之中最有主意也是心思最深沉的一个,他既然不肯说,那就算他们再怎么逼问也是没有办法的了。更何况看着蓟瑜这副样子他们也是不忍心再问了。
蓟瑜心中此时可以说因为池徐那一番话而遭受了极大的打击,另外一方面,他也因为池徐话语之中好像跟蓟家先祖是认识的这个怀疑而感到困惑不安。
先祖蓟灵竟是在他这般年纪就敢在百鬼夜行之时负剑独行,可是就连家中手札中都未曾记载,池徐又是从何得知?
如果池徐真的跟蓟家先祖认识,那池徐岂不是活了上千年?
想到池徐那些匪夷所思的捉鬼手段以及她的厉害之处,蓟瑜竟是潜意识里有几分相信。
而且池徐身边的墨虚实在是十分的怪异,他依稀听到墨虚称呼池徐为大人,只是不明白这句大人是什么意思。到底是池徐是墨家的人还是墨虚此时已经不是墨虚?
蓟瑜感觉池徐身上本来就笼罩着的迷雾更加浓重了,甚至连她的身影都已经渐渐模糊。
冷风从空调里吐出来,对比起学生教室就靠着前后两把天花板上的风扇除热,老师的办公室显然要凉爽的多。
从外面进入办公室,完全是火与冰的双重感受。
赤木看着自己手臂上激起来的鸡皮疙瘩觉得人类的躯体有点好玩儿。
这个时候是下课时间,老师们都在办公室里闲聊。
不知道是谁突然就扯到了前阵子的奸杀幼女案。
“电视台都不准播这条新闻的,现在不知道是谁把这消息传到网上去了,现在的网络多发达呀,网上都闹翻天了。再加上凶手现在都没抓到,现在我老公他们压力大得很,都三个晚上没回家过夜了。”一个年轻的女老师说道。她的丈夫就是警察,显然现在正在处理这个案件。
一个女老师愤愤说道:“现在外面真的是好危险的,有的人丧心病狂,连禽兽都不如。我现在都不敢让我女儿自己回家了,每天放学我都是亲自去接她,不然要是真的出了点什么事情,那真是后悔一辈子。”
几个老师都一阵附和。
池徐听他们谈论起这件事情,却是忽然想起了那个小女鬼还在自己的葫芦里面,她蹙着眉头想了想,然后从口袋里把缩的只有小指头大小的葫芦交给赤木,说道:“这里面有一只冤鬼,你去查清楚,然后把那个人找出来。”
赤木接过葫芦之后诧异的看着池徐,脑子里十万个为什么钻出来,但是看着池徐那张冷淡的脸,赤木却是不敢多问。黑无常大人下的命令从来都不需要解释理由,多少行使在地府争得头破血流,他好不容易才得到这么个机会好好亲近亲近大人,可不能惹恼大人然后把自己送回地府去。赤木这样想着,便是直接起身往外走去,黑无常大人交代的事情,自然办的越快越好。
赤木走之后不久,上课铃声铃铃响起,老师们纷纷走出教室去上课了。
办公室里居然就剩下了池徐,还有陈逸。
池徐是没课,而陈逸却是找了个肚子痛的借口跟别的老师换了课。
陈逸走过来说道:“你这具躯体已经撑不了多久了,何必再损耗鬼气死死压制呢?”
池徐半撑着头,闭着眼睛似在假寐,却是理都懒得理他。
陈逸半点也不恼,他就这么看着池徐,眼神里丝毫不掩饰他对池徐这具*里存在着的灵魂的垂涎。
池徐似乎被看的烦了,睫毛微抬,她淡而冷的看着陈逸,不带一丝情绪的平静的说道:“你会死。”
如果赤木在这里,他立刻就会从这句话里听出这是黑无常非常不悦的前兆。而如果黑无常非常不悦,往往会让那个让她不悦的无论是人、鬼还是任何的事物都彻底消失。很明显,陈逸让黑无常感到不悦了,因为不想回到地府之后听判官的唠叨,而且会有一点小麻烦,而池徐最讨厌麻烦,所以池徐一直不想在人世间造杀孽。
但是陈逸就像一只苍蝇一样一直在她的面前飞来飞去,还要嗡嗡的叫的人心烦,让她很不高兴,没有人能让她不高兴,所以陈逸会死。
说完这句话之后池徐的睫毛再次覆了下来,或许是这具躯体已经快要承受不住她的鬼气,她近来这一阵总是觉得困倦。
只是一眼,那双眼睛里的漠然和冰冷就让陈逸突然感觉到一种极大的危机感,甚至产生了心悸的感觉。
然而心悸之后,却是没有丝毫恐惧,只有狂喜。
陈逸沉浸在自己编织的对于池徐成为他的御鬼之后他会变得无比强大的幻境里,几乎成为一种执念,沉醉而不愿意转醒。甚至不知道死亡的镰刀已经悬在了他的头顶上,而这把死亡的镰刀什么时候割断他的头颅,完全只在池徐的一念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