枯燥乏味的比赛一直持续到十一点一刻,急得江水源在台上抓耳挠腮坐立不安。裁判刚宣布比赛结束,他便低声对边上的陈荻说道:“学姐,我有事先走,麻烦你帮我顶一下,实在不行把施轩叫过来坐着也行!”说完匆匆离席而去。
台下观众见江水源突然离席都颇为惊讶,忍不住交头接耳议论起来。傅寿璋见状连忙问道:“怎么回事?江学弟怎么突然不辞而别?”
“还能怎么回事?人有三急呗!瞧他跑得跟兔子似的就能猜到。话说比赛时我就见着他不停看手表,估计是憋得够呛。你们说江学弟真要把关键部位给憋坏了,台下那些女生会不会伤心欲绝?”憋了半天终于逮着痛快说话的机会,曾平瞬间感觉神清气爽,连呼吸都顺畅许多。
陈荻红着脸啐了曾平一口:“怎么说话呢?不会说话都别乱说!要让台下女生听到你刚才的那番话,信不信她们上来撕烂你的狗嘴?”
曾平嘿嘿傻笑几声,正要出言反驳,傅寿璋皱着眉头说道:“有话等会儿再说,现在比赛还没结束呢!”
暂时不管赛场里嗡嗡不绝的议论声,且说江水源急匆匆跑出文史馆会堂,正左顾右盼四处打量,就看见浦潇湘穿着一套纯白修身礼服,明媚照人地站在一辆经世莲花商务车旁边,正冲着他使劲挥手:“江水源,这里、这里!”
江水源快走几步来到近前,上下打量浦潇湘几眼,促狭地调侃道:“哎呀,没看出来啊!咱们浦潇湘同学不仅是校花,而且还是个不折不扣的小富婆,瞧瞧座驾都是几百万一辆的经世莲花!以后谁要是娶了她可有福了,财色双收!”
浦潇湘也不着恼,笑眯眯地答道:“怎么着,动心了?如果是你的话,我倒可以考虑一下,反正以后都要嫁给臭男人,不如找个帅点的!”
江水源顿时满头黑线:拜托姑娘,我口花花是为了让你害羞,不是让你调戏回来!
周围没有旁人,江水源自然不甘示弱:“要说初中那会儿我确实有这打算,不过经历了一些事情之后才发现,其实软饭也不是那么好吃的,弄不好就被杀人灭口身死道消,所以我幡然醒悟,决定依靠自己自力更生。幸好如今牙口不错,吃点硬饭毫无压力。哪天要是混得不如意,说不定就找到浦家府上求妹子、求收留、求抱养。对了,你家后花园在哪里?现在想打探好位置,省得到时候再问别人。”
他嘴上说得好听,心里却在想:就算老子以后沦落到吃菜咽糠的地步,也绝不会对着你浦潇湘摇尾乞怜的!
浦潇湘也知道他是满口胡柴,佯怒道:“就知道胡说!我现在一个人住单身公寓,告诉你地址,你敢来么?有贼心没贼胆,光嘴上逞能有什么用?赶紧上车,方姨已经打了好几个电话来催。之前你不是说十一点准时结束么?怎么拖到现在?”
“一言难尽啊!以后有机会再和你细说,眼下还是赶紧赶过去吧,等会儿方老师又该骂人了!”说着江水源打开车门钻了进去。
所谓“以后有机会再和你细说”,其实就是不想和你再说的意思。为什么拖到现在?无非是己方有人犯规,被人逮个正着,自己坑蒙拐骗东拉西扯,总算把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结果还是被裁判狠狠敲打了一番。说破大天终归是自己一方理亏,有什么好说的呢?既然没什么好说的,不如干脆不说。
江水源刚落座,转身发现浦潇湘也跟着钻了进来:“欸?你也坐后面,谁开车啊?”
尽管之前没看过浦潇湘开车,但江水源毫不怀疑浦潇湘会开车,这是一种直觉和对高贵出身的信任。人家拥有白头山血统的金三胖同志5岁会开枪,7岁会开车,10岁会开飞机。或许宝庆浦家的血统没有高丽藩王那么名贵,但14、5岁会开车应该不成问题吧?而经世莲花作为顶级商务车,前排驾驶室与与后排之间配置有升降隔屏,此时正处于开启状态,完美的雾化效果完全阻隔了江水源的视线,让他根本看不清驾驶座的情况,故而他有此一问。
“嘭!”浦潇湘关上车门,气哼哼地说道:“想让本大小姐给你当司机?想得倒美!告诉你,车和司机都是我租来的,整整1000块钱呢!刚才等你这么大会儿,估计还得加钱。作为男士,你等会儿是不是该主动把账给结了?”
“没问题。等比赛结束,从我奖金里扣!”江水源大度地挥挥手。
“要是没获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