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期五下午一点多,江水源来到淮安府中门口等车,准备一起去火车站接人。
刚站在门口不到半分钟,就看见葛钧天远远走过来,只见他穿着笔挺的藏青色修身西服,洁白的衬衫就像刚从专卖店拿出来一样,擦得锃亮的皮鞋简直光可照人,再配上新搭理的发型,简直就是十里洋场的小开形象,和之前邋遢随意不拘小节的葛大爷相比完全判若两人。
江水源惊讶得挢舌难下。他还没来得及说话,葛钧天倒先开了口:“江水源,你穿那么花哨干什么?咱们是去接人,不是去相亲!”
江水源穿的是锦衣服饰今秋新款休闲小西服——也就是那个助手小黎所说的福利,签约期间日常所穿衣服都由锦衣服饰提供,所以签约之后,淮安府旗舰店马上送来一大堆不同款式的衣物,现在正好利用起来——由于是青少年服装,颜色上难免鲜艳一些,显得不那么沉稳,但绝非葛钧天所说的“花哨”。如果真那么花哨,江水源也不会穿出来!
江水源打量了两人装束之后,只能把他的批评归结为嫉妒:“我这不叫花哨,而是青春!话说回来,葛老师您又不青春,穿那么花哨又干什么?哦,对了,你除了接人之外,还捎带着相亲!”
葛钧天傲娇地抬起下巴:“知道就好!等会儿说话可长点心,否则别怪我大义灭亲!”
“瞧您说的!咱们是谁跟谁?”
“算你小子识相!”
“咱们既不沾亲,也不带故,本来就没有半点瓜葛,何来‘大义灭亲’之说?”
“你!”江水源的大喘气,把葛钧天气得直翻白眼:“好好好,咱们没有半点瓜葛!等这桩事情完了。你也就别来我办公室了,反正咱们非亲非故!”
“好啊,我早就不想学奥数了。谢谢葛老师高抬贵手放我一马!”
“还有。以后你最好别考经世大学数学系。告诉你,你师母可是数学系的教务秘书。落到她手上,不死也得让你脱层皮!”
“谁说我要考数学系了?经世大学那么大,足足一百多个院系专业,其中不乏化学、电子、生物、天文、计算机这样世界著名的学科,哪个不比数学系好?谁会死乞白赖去考那个最没落又最没前途的数学系!”
“诶诶诶,臭小子,有你这么当着和尚骂秃驴的吗?今天我还就真和你卯上了!告诉你,我的老师、你师母的爷爷就是数学系主任。也就是你等会儿要见的惠老先生。他老人家作为中华科学院院士、经世大学学术委员会委员,别的权力没有,调个把学生进数学系还是不成问题。到时候你可别哭!”
江水源撇撇嘴:“最瞧不起的就是你这种人!自己不行就搬出七大姑、八大姨来助阵,和《西游记》里的那只泼猴有何区别?”
葛钧天不仅没有半点羞赧之意,反倒欢实地笑了起来:“我就是关系多、背景硬,怎么着?不服啊?有本事叫你那小女友的老爸派一个营的兵来,突突我五分钟!”
“浦潇湘不是我女朋友!”江水源严肃地纠正道。
“不是女朋友?难道你们生米已经做成熟饭啦?”葛钧天一脸的惊讶,“我可跟你说,你们年青人自制力比较差,情到浓处难免会做出些什么。老师我是过来人,都可以理解。但什么能做、什么不能做,你心里可得有杆秤!真要做出了什么不该做的事。让你小女友的老爸知道了,枪毙五分钟都算轻的!”
“……”江水源决定对这种师德为负数的无良老师直接无视。
“你这是什么态度?难不成你们真的发生了什么?”葛钧天大呼小叫地质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