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几天,他在上课之余总会思考这样的问题:自己看书学习,究竟是生命所迫还是兴趣使然?如果有兴趣,自己的兴趣点在哪里?如果没有兴趣,那么自己又对什么感兴趣呢?
他还没琢磨出什么道道来,宿舍里电话响了。电话是校门口的门卫打过来的,说话嗓门特大:“喂,江水源在吗?”
“在。有事?”
“有个姓葛的老师找他,让他来门口一下。”说完啪一声挂了电话。
姓葛的老师?那应该是葛大爷没跑了,可葛大爷跑来江宁干什么?难不成真的是数学奥赛复赛在即,他来通知自己参赛的?江水源带着疑问跑到大门口,就看见葛大爷穿着风衣、戴着墨镜,仰首望天,一副“普天之下我最帅,我的风华你不懂”的傲娇模样,非常拉风地站在那里。
江水源决定先发制人:“哟,葛老师你今天怎么穿得这么整齐?该不会憋得太久,背着琼琚姐跑来江宁偷腥吧?”
“滚!就知道你小子狗嘴里吐不出象牙。”葛钧天摘下墨镜朝着江水源虚点几下,“虽然知道你吐不出象牙,但作为老师,我还是要捏着鼻子纠正你刚才所犯下的四个错误,首先,老师我一向注重风度,只是面对你们这些小屁孩时没必要,所以才不拘小节。等出了学校,我就代表经世大学毕业生的形象,当然要正式一点。其次,你应该管琼琚叫‘师母’或‘惠老师’,别没大没小的乱叫,会让人觉得咱们淮安府中的学生不知礼数的。第三,我来之前是向你师母报备了的,不存在背着她偷跑来江宁的说法;最后。你觉得像我这样的正人君子,名校出身,前程远大。可能会偷腥吗?”
江水源撇撇嘴:“谁说名校生就不会偷腥?前些日子北平某名校的学生洗头致死,在网上闹出了偌大的风波。难道你没听说?”
葛钧天顿时被梗住了,半天才讪讪地说道:“这个、这个凡事总有特例嘛!就像连续函数,不是还有几个不可导点吗?”
“是啊,还有处处连续处处不可导函数呢!”
葛钧天再次语塞,只好顾左右而言他:“咱们不说这个了。今天我不辞劳苦千里迢迢过来看你,一方面是代表全校师生来看看你在这边学习生活怎样,不过瞧你生龙活虎舌尖嘴利的模样,应该没什么好担心的;另一方面则是给你带个好消息。——其实也不算什么好消息,在我看来完全是顺理成章、手到擒来——你在一周前获得了奥数初赛一等奖,将作为代表参加全省复赛。”
“还有张谨吧?”
“当然!你也不想想他是谁的学生?”
“那复赛什么时候?下个周末?”
“下周日上午九点,地点还是金陵大学第二附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