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水源不用转头就知道说话的是黄同媛老师,同时又有些哭笑不得:本来我是给人喂鸡汤的,不成想一不留神,却被别人灌了一肚子!
黄同媛见江水源不说话,还以为自己的鼓励见效了,连忙趁热打铁:“你们知道咱们国家科研人员最高学术称号是什么吧?对,就是中华科学院院士。早年间咱们国家一穷二白,加上孙元起先生出类拔萃,带领一大批年轻人填补了国内很多领域的空白,所以那时候院士都很年轻。但接下来几十年间,当选院士越来越难,新科院士的年龄也越来越大,平均都在55岁左右。唯独例外的是生物学部。近些年院士增选,都以生物学部当选院士最多、也最年轻,知道为什么吗?”
江水源眨眨眼睛:“因为生物学不好就业,只能全留在学校拼命搞科研吗?”
“就知道胡说!”黄同媛轻轻捶了江水源一拳,“是因为新世纪是生物学的世纪,搞生物研究最容易出成绩!你看经世大学医学院的颜院士,还有滇南动物研究所的张院士、京城生命科学研究所的邵院士,都是三十多四十岁就当选了。所以,你们要想早些当院士,最好的选择就是学生物。”
“院士啊!”施洋一脸憧憬。
“三十多四十岁?”江水源首先考虑的却是自己能不能活到那岁数,心里算了算,然后摇摇头:“算了,院士我还是不指望了,我还是老老实实读书看报、修身养性,闲暇写几篇文章,做个安稳闲人吧!”
“出息!这话要是让葛老师听见,信不信他能把你骂得狗血淋头?”
“嘿嘿,何止这个!估计黄老师刚才那些话要让他听见,照样能把我骂得狗血淋头。有时候我都怀疑葛老师是不是对咱淮安府的学生有什么深仇大恨,你瞧瞧他出的中考数学试卷,全府考生尸横遍野、哭声一片。再瞧瞧他出的高考二模试卷,整个学校愁云惨淡、哀鸿遍野。我和张谨就更不用说了,没有一周不挨骂的,书看少了要骂,书看完了看别的书也要骂;考得好要骂,考得不好更要骂。我招谁惹谁了我?”
“这是爱之深,责之切!”黄同媛替葛钧天辩解道。
“我怀疑咱们葛老师是不是提前进入了更年期。要不,黄老师您有空提醒他去内分泌科看看专家门诊?京城医院的水平可是首屈一指的,咱们争取早发现、早治疗,治好一个,造福一方。”
“你就贫吧!难怪葛老师老骂你。”黄同媛撩起腮边的一绺发丝,“考试结束了,接下来就等成绩公布,你有什么打算?真要去经世大学旁听?”
施洋愕然:“你、你要去经世大学旁听?”
“就是去经世大学体验一下学校氛围而已。你也知道,经世大学一向是大门洞开、金吾不禁的,尤其欢迎全国各地有志青年前去旁听,我想去当个南郭处士,体验一下滥竽充数的感觉。”解释完之后,江水源才回答黄同媛的问题:“葛老师都这么说了,您觉得我能拒绝吗?”
黄同媛同情地点点头:“那倒也是。”
“所以咯!”
“也好,我正好抽空去买些土特产回去给大家。”
施洋吭哧吭哧半天,终于憋出一句话来:“那个、那个,江水源,我能和你一起去旁听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