毋齐飞亲切地介绍道:“江水源,这位是哈士奇服饰的万献瑞万总。万总很喜欢你的作品,对你可是仰慕已久,听说今天中午我们一起吃饭,主动要求做东。”
江水源突然感到一阵浓浓的恶意。
万献瑞努力调动脸上的横肉,很艰难地挤成笑意,握住江水源的手上下晃动:“江大作家?在下可是久仰大名!如今一见,觉得见面更胜闻名。你那本《情书》写得太好了,非常感人,我可是认认真真拜读了好几遍,真是上等佳作啊!”
原来江水源实在无法想象出李逵读《西厢》的动人场景,当下只好强笑道:“万总谬赞了,其实那就是信手涂鸦的急就章,算不上什么佳作。来来来,我给你介绍一下我的朋友,这位是浦潇湘。”
浦潇湘笑得很温雅:“我是江水源的好朋友。万总,幸会!”
“幸会、幸会!”
万献瑞只是在见到浦潇湘第一眼的时候神色略显惊艳,很快就恢复了正常,握住浦潇湘的手也马上松开,倒让江水源高看一眼。反倒是毋齐飞,听到浦潇湘名字的时候明显一愣,马上追问道:“浦小姐?在下是《耕耘》杂志社社长毋齐飞,不知浦小姐祖上是哪里人?和西南军区副司令浦克商将军又是什么关系?”
浦潇湘彬彬有礼地回答道:“那是家父!”
毋齐飞笑得更欢:“怪不得看着这么眼熟,原来是浦司令家的千金。前不久我曾有幸见过浦司令一面,儒将风采令人过目难忘。现在看浦小姐,令人感喟真是有其父必有其女!”
江水源不顾毋齐飞的寒暄,接着介绍道:“这位也是我的朋友,吴梓臣。”
吴梓臣就跟帕金森综合征一样晃着万献瑞的手:“万总,幸会幸会!我不仅是江老大很好很好的朋友,而且是他忠诚的小弟,对他所有的作品都有很深入的研究,万总要是有兴趣,咱们不妨私下切磋切磋!”
万献瑞且惊且喜:“真的么?你对江先生的那个独幕剧《流亡》怎么看?我觉得这是近年来罕见的话剧精品,虽然内容短小,剧中人只有两个,人物语言也只有一句,但却有着激烈的戏剧冲突:流亡者急切想要摆脱困境与担心被人告密之间的矛盾,山里人出于良心想要施恩收留与出于利益想要领赏报官之间的冲突,以及令人遐想的时代背景。你觉得这样的背景最好放在什么时代?东汉末年的党锢之祸,清朝晚期的戊戌变法,还是辛亥革命前的起义失败?”
吴梓臣顿时一脸WTF的神情,好在他反应迅速:“我说过,有兴趣咱们私下切磋,现在可不是时候!——毋社长,你能猜到我父亲是哪一位么?”
毋齐飞迟疑片刻,陪着笑道:“吴是大姓,近代出的名人也多,我真猜不着令尊是哪一位。”
吴梓臣摇摇头:“看来我们姓吴的名气还不够大啊!当然,我们家名气确实一般,我爷爷只做过少将师长、一省督军,我爸爸混得也很一般,到现在还是个正厅级干部,好在这些年攒下了不少关系,拿捏一下某个杂志社还不成问题。”
毋齐飞心里猛然一沉,觉得之前想好在饭局上解决的问题,貌似并没有料想中的那么顺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