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雩和秦獠回来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了,小招自然是把早上的事情全都说了,当然这些丫鬟们也是很明白,不会当着秦獠的面讲。
赵雩只是点点头表示知道了,婆婆来自己的院子转了一圈,想来也是看看自己这边有什么,或者看看能不能钻空子把自己这边的库房看一看,摸摸家底寻觅机会罢了。今后这样的事情只会更多,只要她想管着这个家的心不死。
而且婆婆大约的也是深谙潜移默化之道,没事就这样在自己的院里大摇大摆的逛一圈,狠狠的给自己这边的下人们一顿脸色,慢慢的叫下人们看到她就害怕,自然这威严就竖立起来了,依然还是对她将来当家铺平了道路。
小招禀报完了,兰妞就进来了,拿了貂皮料子并三四张花样子,怯怯的跟她禀报了,老夫人那边说,姑娘现在怀着身孕,一天也没什么事,叫给她做个云肩。
赵雩便道:“你做吧,老夫人怎么说的,想来你最清楚,就照着做好了。”
兰妞嘴巴嗫嚅着,半天才有些怯的道:“姑娘,老夫人说了,叫您……亲手做……”
赵雩就看着她,半天只看着也不说话,最后倒是兰妞撑不住了,低头忙道:“是,奴婢这就去做……”
赵雩没说话,叫她出去了。想来自己叫兰妞做这个活,还是会传到秦母那边去,不过即便是那样,她也不会做。该出门她还是会出门,不会对秦母那边遮掩。
而兰妞,真的是不能留了,顺着她这根线已经查到了绿鄂,又查到了买宅子的人,如此心怀异念的丫鬟,自然是不能留在身边。
等她给秦母做好了这个貂皮云肩,赵雩就要想想怎么处置她了。
果然,没过了两三天的样子,秦母就知道了,派人过来叫她过去。
赵雩过去了才坐下,秦母已经冷着脸道:“我就知道我来到这里是讨人嫌的!叫儿媳妇亲手给我做个云肩都指使不动,真真不知道有没有规矩,把婆婆的话当成耳旁风?下一次你娘家的哥哥来了,我倒真的要请教一下,这样的就是侯门小姐?!”
赵雩笑着道:“不是儿媳妇不做,实在是不能劳累。婆婆觉着做绣活不就是坐在那里不动,能劳累什么?不过做绣活累得是心,累得是眼睛,怀孕的人如果累了这两样,是会留下病根的!婆婆您是这么大岁数了,见识和知识都不是儿媳妇能比的,想来这个应该也知道,敢是忘了?”
虽然没有明说,却明显指责这位婆婆是故意的。
秦母哪能听不出来,转而不说这个了,马上又道:“你既然知道不能劳累,就把钥匙交出来,把那几个掌家的婆子叫来,我说道说道!在这里这段时间,我冷眼也看了,整个府里是办点规矩都没有!打扫的人一转眼就聊天去了,端茶的人一转头不见了!对着主子说话口气冲的好像吵架,跟我回话的时候直直仰着脖子!这哪是大府的下人,这分明都是村里村妇村夫!”
“是哪个这样?婆婆说出来,自然就有人去教训了,要说规矩,您上面说的哪几种情况儿媳妇倒是还真没遇上过,不知道是哪几个这样了?您说出来名字,好好的惩戒她们,不行就卖了。”
赵雩也知道,婆婆这么的找事,其实就是想当家,当了家之后还有更大的目的,就是想把自己的那些产业全都掌管在手中。婆婆现在还不知道,铺子、宅子那些的,全都在自己的名下,来到这边买这些东西的时候,秦獠就已经跟她说了,就在她的名下,是她的嫁妆。
原本也都是赵雩掏的银子。秦獠心里明白的很,作为赵雩的嫁妆,会少了很多的麻烦。虽然那时候两人都没有明说,但其实防着谁,两人都心里明白。
而这位婆婆,大约的想当然的认为,自己成了亲之后置办的东西,绝对应该算是婆家的东西。
赵雩也不跟婆婆说,就叫她这样绞尽了脑汁折腾去。不然直接说了,秦母知道了真相,说不定怎么的愤怒呢,赵雩还想安安稳稳的把孩子生下来。
而秦母那边,看她是油盐不进,大约的自己怎么说,她都不会让自己当家。别的办法秦母这边也试过不少,叫婆子去强行的把一些事情要过来;或者把赵雩那边管事的婆子们叫来吩咐交出来钥匙;叫人去换了账房等等。
不过这些都不管用,当家这种事情不是强要能要来的,人家那边不交,你这边跳上天也没用,能管的只有你自己上房院这一亩三分地。
秦母折腾了一段时间,看看这样不行,得用别的办法!
于是又盯住了别的事。赵雩怀孕都八个多月了,姨娘那边,连儿子的影子都没见到呢!这事说到哪里去都是儿媳妇的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