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知太奶是个“大仙”的情况,我心间有种柳暗花明又一村的感觉,想起我那慈祥健朗的太奶,怎么都比我那不靠谱的师傅强的多吧?太奶如今在临镇的喇嘛庙当庙祝,因为离家挺近加上太奶健壮的体魄所以也不担心太奶的生活起居问题。
走在去临镇的道路上,这尼玛火热的太阳刺激的我甚至有些窒息,每每想到还在山里搜寻的解放军叔叔们,心中正义感涌现出来。终于可以干一件师傅斗办不到的事情了,到时候估计师傅也会被我的机智所打败吧?想起来有些小激动。
从我们镇子到临镇不远,顺着村后的邙岭绕两座就可以到达了,每每过节跟着爷爷不知道走过多少次,正值初夏,小动物们在山岭之间窜的飞快,瞧到一只灰黄的兔子从我旁边调皮的跑开。虽然很想抓住抚摸一把,但在心间却是想到了爷爷以前给我讲过的一个故事。
这个出自《笑林广记》的故事说的是一个挎篮子去寻亲戚的农家汉子,在路上瞧见很多人在路上围堵一只灰黄色的兔子,虽然人数众多,但无奈那兔子灵活之极,这汉子看的心起,将篮子放下加入抓兔子的行列当中,眼见众人将这只兔子围堵在中间准备擒下杀了做酒菜时候,兔子情急之下竟然窜到了这汉子放下的篮子里,瞧见众人有抢篮的举动时,连忙呼喊到“:这只是自家兔子,昨夜刨洞窜了出来,如今瞧见自家篮子,便是回来了。”众人虽然心中不悦,但兔子已经在此人手中只得四散回家。
瞧见众人离去汉子准备掏出白得的兔子今天归家美美的吃上一顿,手还未摸到篮内,便是听得一声话语“:多谢先生救命之恩,我乃是这山间修行的野皮仙,先生若是有什么需要,我便会满足于您”。原来这只灰黄的动物并非兔子,而是山间的一只黄皮子精。乡下人对于这种野生精怪多是见怪不怪了,汉子滴溜滴溜的转了转眼睛,自己家中只余下自己与妻儿老小,不愁衣食用度,无奈自己也是过够了这种清贫的日子,抱着半信半疑的态度问道“:我想要钱,很多很多的钱。你看?”
黄皮子满心答应下,于是乎每天早晨起来的时候,这汉子床头总是会多出些金银财宝,虽然每日增长有限,但是日日皆有进账,不足半年这汉子便成了乡里数的着的富户,而乡里原本的富户多是家中银货被这黄皮子叼了个干净,随着财富的增长,地位的增高,对于金钱的渴求度却是越来越高,虽然村里村外的富户多是被黄皮子叼空,但离家不远的一家王姓财主家中依旧是过着日进斗金的生活,汉子不止一次的劝说这黄皮子去这王财主家叼财宝。
但是黄皮仙确是对他说道“:这王家中堂有一副神鹰图,有此神物震慑我实在进入不得。”汉子想了又想,第二天一早便是带了些礼品到了王家府上拜访。因为这汉子今时今日的地位,王财主亲自出面相迎,汉子对王家的风水一番夸赞之余,对于中堂的这副画风粗鄙的神鹰图却是进行了一番贬低。并从礼品中抽出一副字画“:此物乃是宫廷有名的画师所画的一副猛虎下山图,今日将这副画赠与君,以期望我等二人情谊长久,事业如这下山猛虎。”
王财主一听这汉子如此诚意,又是如此精美的画作,假意推脱一番便是将那副神鹰图摘下,丢进了烧火的柴堆之中,这汉子却是留心了一手,瞧见无人注意之时,将这副遗弃的神鹰图顺手带走,直接挂在了自家中堂之上,原来汉子心想这黄皮子是自己救他一命而为自家叼来如此多的金银财帛,那么如果再有人救了他,它也会再叼金银财宝给他,如果叼自己家的怎么办?人心有时候便是如此现实,黄皮子眼见自此之后无法进入这汉子家中,知道这汉子的意思,便是终日蹲坐在汉子家对面的山头,喝骂不已。多是些忘恩负义、狼心狗肺的话语。这座山也在后来变为了出名的黄皮子聚集的地方,觉山。
喇嘛庙眼见在即,我扯着喉咙呼喊道“:太奶!太奶!我来了。”喇嘛庙里走出一道健朗的身影,隔着大老远就听到她的声音”:哎呦,小帅乖孙。”看着太奶的身影,我竟是有些看不透的感觉,太奶依旧保持着当年传统的小脚,银白的头发向我们展现了老人现有的年岁,眉目之间的皱纹似乎是在诉说这位老人阅历的深厚,“:小帅,快随我进屋,这次来看太奶就你自己啊?”瞧见我身后的空旷,又看见我一脸风尘仆仆的样子,太奶惊讶之中带着些担心,”:太奶,你是“大仙”对不对?那你能不能告诉我那个刘老的死到底是不是那个裴度杀的啊?”刘老?裴度?一时间的人名倒是叫这个90多岁的老太太有些迷糊,直到听得我说了前因后果,以及说起了被山头师傅收徒的事情,太奶才重重的叹了口气。
“小帅啊,你先再这等等太奶去后面请神问问,就告诉你那个刘老到底是怎么死的。”虽然对于太奶的所谓请神很是好奇,但只得安心在庙前神像等候,瞧着庙里稀稀拉拉的香客,不禁好奇太奶这么大年岁为何非要在这个喇嘛庙当庙祝。“:小帅啊,你回去吧,回去告诉你师傅,就说王瘫子说了,这命案不用查了,是老岭的蝙蝠所为,那马家婆子过阴看到的估计就是蝙蝠的脸,还给当成了恶鬼。”蝙蝠!这尼玛我瞬间有种觉得我被太奶也坑了,至于什么王瘫子我也不再追问,满心都是无法超越师傅而懊恼,太奶瞧的好笑,呼喊我吃饭都未曾听到,步履蹒跚的往家中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