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混沌,头脑迷糊,该不该归结为人类破坏自然平衡?费从一家大型百货商店出来,头昏又眼花。还没有完全入冬,百货商店里的空调已经开得几乎可以煮熟一个鸡蛋,空气浑浊,人口密度大,闷得他进去五分钟,就迫不及待逃出来。吹着街道上比差强烈的空气,费把外套拉练拉到脖子下方。穿过几条人潮汹涌的商业街,费在s城古阅博物馆前驻步。他抬头仰望巨大的书法匾额,匾额上赫然写着博物两个字。据说匾额上的博物二字出自唐朝,也算是博物馆的镇馆之宝。费心想,如果把这块匾额搞走,得叫上吉莫极一起干才行。
s城有多家大型博物馆,这家叫做古迹的博物馆大部分展览作品来自于私人收藏,它的主要功能只是负责开展博物展览而已,本馆的收藏在s城并不算多。所以在s城,如果想开个人古物展览,大部分都会找上古迹博物馆代理,它的名气由此而来。费买了八十的门票进入博物馆。因为是周末的缘故,博物馆一共开设了十八个馆,分别展览了古籍、玉器、丝织品、钱币等等物品,内容繁多,项目丰富。这些展览品全部来自与私人收藏,如果有遗失,博物管将承担所有责任和巨大损失,所以为了安全考虑,博物管加派了大量安保措施,以防有意外发生。
费对于丝织品、玉器等等没有特别的兴趣,他穿过各个分馆,最后进入古籍收藏馆。古籍馆里人不算多,费走进去,发现这个馆虽然地方不大,但却有十六架摄象机全角度监视,同时还配备了六个保安,丝毫微小的举动都有可能引响警报器。
费仔细观察周遭的环境,三面展览,一面入口,没有设立门户,有两个保安把门,另外四个保安分别有自己负责看管的区域,眼睛时刻不离开展品。中央特别展览的布局是个高出的平台,里面放着最贵重的古籍展览,时不时有保安人员上前查看,以确保安全系数。展览管不见光的地方一定还有很多细节处理,每一个细小地方一定安装了警报系统,稍有差池,都可能引起警报。墙壁有一定厚度,里面一定有很多线路系统,听地板的声音有些空洞,估计里面也有部分线路,但搞不清楚有没有安全系统。
费一步一步走到他的目标物之前,中央高台斜面小展台。这是一个突出的区域,上面360度回旋放着八个斜面小展台,一共展览了八本不同年代的极品线装古籍书。费看着他的目标物,一本年代久远,已残破不全的古书。介绍牌上写着这本书出自于宋初,是一本介绍书法的古籍,作者已无从考究,现属于一名叫做董强的古董商人。隔着护栏,费发现装书的斜面小展台高度和宽度只比书大一圈,像是个透明的装书的盒子,用的是特制玻璃材料,这种材料防水、防电、还可以保持特定温度,能够很好的保护古籍不受空气等等物质损害。费悄悄弹指,将一点芝麻大的荧光粉点在玻璃面上,复又将手插入口袋中。
保安四下里巡逻,费假装看其它古籍,脑子里却考虑着怎么把它弄走。如果直接用手拿,一定会造成破损。如果想搬走展台,它的四个脚,连着地面,里面布满微型感应线路,强行拆装没有足够的时间,也会引起内部警报器报警,到时候想拿书又走人恐怕不容易。如何才能拆下斜面展台而不影响警报器呢?费仔细盘算。四个角的感应线连着盒子底部的装置,但是盒子内部并没有线路,如果可以把盒子下方的平面玻璃切割一半的话,就不会碰到线路,那么到时候只要直接把上面的玻璃罩和书拿掉,连着线路的四个脚和二分之一的玻璃罩底还在原地,就不会影响警报器。
想好方法,费复有回到中央展览台。正好有一些专家样的人围着古籍讨论,费混在里面假装听他们解说,悄悄带上类似普通金边的微粒眼镜,目光直视古籍之处。这副眼睛有微型计算运算程序,可以把古籍底座厚度和四个脚的连接厚度分析得一清二楚。玻璃第照的厚度不到一厘米,费盘算一番,悄悄摸出薄如蝉翼的刀片,两指横扫,飞出去。刀片横切着底座而过,最后把整个底座和上方玻璃盒子完全切割,刀片正好把盒子切开,卡在盒子于底座只间,不会掉下去,触动任何警报系统。费的刀法拿捏准确,力度适中,行云流水间完成作业,丝毫没有人察觉。
他事先已经在中央电力上动了手脚,搞断一些线路,做得和普通短路一样,不是什么大问题,现在只要等博物馆全线停电,就可以开始动手了。费慢步离开展它,走到馆藏门口,也就是这一刻,博物馆突然一片漆黑。费一个箭步冲入馆内,甩手将脱钩挂在博物馆房顶,身体立刻飞起,斜着扫过古迹馆,在飞过古籍展台的时候,他的眼镜清楚帮他分析出点有荧光粉的古籍,手扫过玻璃盒,东西已然在手,刀片也一并收回。
最后,他快速沿着房顶爬到没有人注意的二楼,把东西包入防扫射包内,大摇大摆走出博物馆。
当电力恢复的时候,博物管的工作人员傻了眼,高台四个支脚还在,上面的底托正好离线路一毫米的地方被光滑的分割,古籍不见了。博物馆里一片混乱,出大事了,最珍贵的古籍被人盗窃了!
昨天还是好天气,今天却又开始阴雨绵绵。外头的雨一直下个不停,水爬满玻璃窗户,天气是越来越阴冷了。
冯藤卓躺在沙发里看书,茶几上放着一本用玻璃罩子罩着的线装古籍。他看了会手里的书,有点疲累,于是捏捏眼角,减缓自己的疲劳。休息片刻,冯藤卓从茶几上拿起电话,播了一个陌生的号码出去。
接电话的是个五十开外的声音,气很急,好象刚刚发过大脾气。
“董先生丢了什么重要的东西,连说话也不能保持稳重了?”冯藤卓悠悠地开口,他的话立刻让对方屏住了呼吸。
“我行走s城那么多年,自问做事做人都算公道,也没有得罪过什么人,不知什么地方得罪了这位仁兄,八本古籍,偏偏偷到我的头上来了。”
“也许因为董先生看上去像个好人。”冯藤卓口气里充满笑意。
“是吗?如果你觉得我像个好人,又如何忍心偷好人的东西呢?”董先生听出他并非出于真心说的话,冷笑一声说:“我倒听出这位先生话里尽是玄机。”
“哦?”
“直截了当把事情摊开了说,你想要我怎么做,才能把古籍还给我?”
“我想借您的名气、车和司机一用。”冯藤卓拿起玻璃罩子,一本残书他不屑:“没有恒温,是不是这书很容易变坏?”
“不要随便碰书皮,那可是宝贝!”董先又急又气:“快说,具体怎么做?”
冯藤卓依旧一副满悠悠的态度:“替我约一个人。”
“谁?”
“连顺通信公司的马德。”冯藤卓回答。
“连顺通信公司?”对方沉默片刻问:“他就在s城里,你为什么自己不直接去找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