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聊的时候莫淙烁就喜欢挑挑拣拣地翻看沈灼小时候的事情,和他自己小时候的乏善可陈不同,沈灼小时候就是典型的熊孩子故事集,胆子贼大,行动力又强,倒霉的是战斗力也很不错,可想而知他能干出的事情有多让监护人想揍他。所以莫淙烁完全能理解沈灼一听见要养孩子就头疼的心情,只要代入他自己,是个人都不想亲自去养这种小祖宗——在旁边看看热闹倒是很有趣。
“野猪跟野猪,兔子跟兔子,老鼠跟老鼠,也是有不同的。”姜粟负责地解说,“就像我跟莫淙烁,同样是觉醒者,同样是偏重精神控制方向的觉醒者,但伴侣和向导能是一回事吗?”
“谁跟烁烁也不可能是一回事啊。”沈灼满脸嫌弃。
跟你说正事呢,你们这种恋爱中毒的已婚男真烦,本来偏重身体觉醒方向的哨兵护卫就蠢得脑子里长肌肉了,结婚后智商居然还能下降?难怪近年来伴侣伴侣配对越来越多,要不是向导天生有疏导需求,要不是绑定有不可逆性,要不是还有百分百契合这种丝毫不给人选择余地的强制关系,真怀疑向导这个号称平均智商最高的群体能不能一直忍受哨兵的愚蠢。
内心吐槽的姜粟面上依然维持职业态度:“……总之,这三个算珍稀品种,你们该庆幸它们还不是非常珍稀的那类,罚款和任务都有限。趁着暑假还有时间你们赶紧处理了吧。建议你们别拖,你们从进入余村开始就已经在特事局留底了,让记录好看点对你们没坏处。”
“那还不如一开始就核对珍稀动物列表把这三张抽出来。”沈灼抱怨。
“如果你们自己行动两个月却一只珍稀动物都没祸害过,那很可能你们就是在隐瞒,虽然确实不会处罚,但是‘不诚信’这个带有疑问号的案底暂时就留下了,直到有机会证明你们真的没有撒谎,或者真的撒了谎。”姜粟说,“因为余村的那圈山里,珍稀动物占了八成,除非你们背熟了珍稀动物名目并有意识地避开,否则,基本不可能绕过这项处罚。”
“那为什么我们刚出来的时候不提?”莫淙烁问。
“我提了你们还会认真写旅行记录吗?”
……大概会光想着处罚的事情吧?莫淙烁猜。
“毕竟你们也算是遭遇了无妄之灾,上头贴心地规定要给你们缓冲期,不能你们刚出来就开罚单。”姜粟解释,“不过我觉得这项规定主要还是因为怕你们收到罚单后就不配合其他工作了。你们这些学生还好,就算本身有怨气,学校那边还会压一压,也压得住。那些老油条的独行猎手才麻烦,就算有狩猎协会出警告,也不配合得很,要记录就三两句话,要处罚就拖拖拉拉。好在余村出来不算难,怨气没那么重,还能说理,有些地方要出来得脱去半条命,再被时隙组骚扰,砸办事处的都有——当然,砸了是要赔偿的,除非真的了无牵挂否则终究还是得服从规则,你们说是吧?”
是,你们这种国家级机构最横着走了,各机构还沆瀣一气,哪敢跟你们对着干啊?莫淙烁觉得对此只能微笑了。
“罚款倒是不算多,但这任务……”沈灼手臂搭在莫淙烁肩上,和他头碰头地一起看莫淙烁手中的资料,莫淙烁转头跟他交流时不是沈灼的嘴唇擦过莫淙烁的脸,就是两人的嘴唇碰到一起。
姜粟觉得甚是伤眼,但还负担着解说任务他又不好走开——早知道一开始就把这两个丢给其他人负责了,现在接待了大半事情已经不好丢开手,所以说小办事处就是受压迫,人手总是捉襟见肘,连负责人都得干基础工作,完全不能当甩手掌柜。
“教学算什么任务啊?我们自己都只是学生而已,而且还只是初级职业者。”沈灼不满。
就知道你们会有这种疑问,你们这些眼界过高的帝都学生。姜粟板着脸:“你们知道职业者学校中是包括了基础职业者学校,也就是俗称的学徒期学校的吗?好吧,你们不知道,帝都学校里直接就省略了这一阶段的教学,从一级开始招生,而且还必须至少是熟练的一级。”
“等一下,我知道学徒期学校,我上过。”沈灼表示自己其实没那么高冷。还有帝都的职业者学校也不是只有帝都综合学校这一所,学徒期学校、预备学校等都是有的,虽然好像完全被帝都综合学校的光芒给掩盖了,但客观上它们确实存在,入读的觉醒者、可能觉醒者人数也不少——虽然沈灼的学徒期不是在帝都念的,他念的是铜城的学徒期学校。
莫淙烁保持沉默:他是真的没上过学徒期学校,他对本世界亲身经历的学校认知真的仅限于帝都综合学校。不过,这方面他能分享沈灼的经验,所以,就当是了解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