艳艳应了,说从明日起让母亲来教泠然学绣huā。
又过了小半个时辰,艳艳出去拿了碗药过来,托盘上还放了一碟冰糖,笑道:,“姑娘,喝药吧,那位大夫曾说这药是赶伤的,如果〖体〗内有什么辨伤老伤也有作用,不过吃了可能会犯困。”
中药,尤其是伤药,药汁是很浓郁冲鼻的,泠然想要不喝,又怕好得慢,好歹艳艳还备了糖在边上,也觉甚是细心的,便揪了鼻子一股脑儿地倒进嘴里,又拿茶水冲下去了,这才啜了一口糖,呼呼喘气道:,“果然难喝得很。”
,“亏得王爷说了一句,奴婢才想到要给姑娘备下这糖,不然说不定你还不喝药了。”
,“是王爷吩咐的?”泠然十分意外,这种举措哪像襄王楚玉的行为啊?
艳艳在一旁计好地夸了王爷几句,又说了许多如何如何羡慕泠然的话。
泠然跟她聊了没多久,就觉眼皮又开始打架,哈欠不断,喃喃道:,“这药还真是……比感冒药还容易困……”
随即眼前一黑,就晕了过去。
艳艳立时紧张了起来,上去摇了摇她,轻叫了几声姑娘,见她没有反应,忙转身把房门关上。
凝香殿寝室深处,方颦亲手自艳艳手中取过一条白绢,徐徐展开,见绢上一抹嫣红的血迹,激动得手都抖了起来,问道:,“她没有发觉罢?”
艳艳白着脸”“没有,一直晕睡着,大概她醒来也发现不了什么。
,“为了证明你确实做了此事,我自然是要看效果的你且在她身边再忍耐忍耐,待王爷哪一天宠幸了她!哼!我叫她死无葬生之地!”方颦将白绢揉成一团,面上满是狰狞之色。
,“奴婢懂得这个道理的,只盼侧妃娘娘不要忘记了答应奴婢的事。”
方颦笑道:,“你放心,我这个人向来恩怨分明,说话必然算话,你快些回去吧,免得叫人发觉异常。”
艳艳欠身,急忙走了。
方颦将那条白绢丢进脚边一个铜盆,一边的荣华便点火将它化成了灰烬,转头问道:,“侧妃为何不设法除掉那个丫头?”
,“此事我与大哥商议过,好端端地除掉一个丫头,露出马脚来岂不是更加麻烦?何况她犯的是必死之罪,要是让王爷知道了,说不定处罚比上次那个剐了的奴才更重,她如果神智还有一分清醒,就算打死也不会说的!哪里敢威胁我们?就算我食言,她也只能哑巴吃黄莲罢了。”
荣华掐媚道:,“还是爵爷和侧妃有主意。”
方颦道:,“此事你也功劳不小,要不是那一日在huā林里听得那两个婆子讲的故事,倒也想不出这样绝妙的主意来。”
,“侧妃想的主意已经跟那故事不一样了,换作一般人还真想不出呢!”
,“这恐怕叫举一反三吧,那两个婆子说的不过是故事罢了,也必然得有那么凑巧,竹马才能破了小女孩的身,我们怎么拿捏得准?还不如这样神不知鬼不晓,呵呵呵呵”“方颦先时还压低着声音,及至笑出来,已是十分放肆。
荣华也跟着大笑,末了低声道:,“现在只等着她上王爷的床了不过要是王爷一直都不宠幸她怎么办?”““那倒是她的造化了,不过,昨日大哥已经派人送信过来,说王爷竟然在石府的宴席上宣布要册她为王妃!”方颦脸色扭曲,露出几分狰狞”“绝不能让她当上王妃,因此,就算王爷不宠幸她,咱们也要想法子让她上床!”
泠然一觉醒来,竟早过了晌午,她十分奇怪,心想再嗜睡也不该如此,坐起来动了一动,感觉身下刺痛不适,一检查,身下竟已红了一块,以为是月事来了,脸一红,忙唤艳艳。
艳艳笑脸迎人地进来,听她一说,忙半抱半扶她坐起,寻了新的垫子来手脚麻利地换过了,又替她换了裙子。
泠然感激她服侍殷勤,倒觉上次没答应帮她嫂子的忙有些不好意思,待她帮自己拾掇好之后,从床里侧寻出她的藏宝盒,打开来寻了楚玉送的一直雀金钗递了过去,羞涩笑道:,“幸亏有你,不然我可不知道怎么办才好,这个垫子和裙子就麻烦你亲手洗一洗,别叫其他人看见了。”
艳艳眼睛一亮,接过金钗,脸上闪过一丝愧色,应道:,“谢姑娘,不过奴婢是服侍姑娘的,就是不赏东西我也会这样做的。”
她这话倒是真心话,做了亏心事,虽说神不知鬼不觉的,到底她自己心里发虚,必然不会假手他人清洗罪证的。
泠然笑着打发她快去,然后绷了个小绣huā夹子在描好了huā样的手绢上绣一枝梅huā,据说这是最简单的样式。她忽略了身下那股轻微的疼痛,绣了一会,发现虽然没有日常见到的绣品那么精致,手倒也不笨,绣出来大体来说,梅huā还是梅huā,对一个只在寻云山庄随便恶补过一下绣huā知识的现代人来说,已经十分有成就感了。
绣了一会,门外有小太监来禀报说荭蓼屿的小童来探望。
泠然知是杨廷和,忙让人带他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