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玉失笑:,“你怎么会这么问?”
“想知道。”
“你认为喜欢一个人,到底因为什么,是说得清的么?也许只是一个眼神,也许只是一个动作,谁又知道呢?若是早就知道会这么麻烦,我绝对不会让你接近的。”
泠然笑起来:“我很麻烦么?既然这么麻烦,现在避开不也来得及……”
,“来不及了。”楚玉轻轻地说了一句。
泠然能领会到他这话的意思,心里又甜又得意。
,“说说你吧,前面十几年是怎么过的。”楚玉再次要求。
泠然想了一想,将自己的身世套在这个时代,略略说了一说,她也不知道自己有没有兄弟姐妹,只是说父母从小宠爱,养成了这样的性格,后来生病,几乎用尽了家中银钱说了半晌,叹道:,“中秋节,好想念我娘。”
楚玉道:,“你娘健在罢?你既然这么想念,咱们成亲的时候不如就接他们来京。
泠然回过神来”“王爷,你要记得约法哦,奴婢与你一起赏月谈心,也不代表喜欢你。”
楚玉被她突如其来煞风景的话气得别开头,举头望月。
这人的外形真是完美无暇,玉色肌肤溶于月光,似比月光更加皎洁,如仙似梦。
虽说择偶不能被外貌左右,但是那些好像只是冠冕堂皇的大道理,面对着这样一个人,想要拒绝,需要的毅力真不少啊!
日子就在楚玉悉心的陪伴下飞快地渡过,转眼又是半个多月。
这一日,泠然见秋阳正好,院子里菊香一片,就让陶春英和艳艳一起扶着她到外面坐上轮椅,一边求着陶春英教自己缝制衣裳,一边饮着菊huā茶说笑赏huā。
澹怀殿被陶春英挤了进来,艳艳行事也不那么方便了,何况泠然早已停了吃药,日常的膳食基本是和楚玉一起吃的,她也不敢动手脚。
陶春英又是专职来负责泠然的伙食的,事事亲力亲为,连端茶倒水都不用她,让她很不高兴,懒得上前侍候,坐在廊下打起瞌睡来。
陶春英坐在泠然脚边的小矮凳上,见她缝得认真,针脚还挺细密的,不由笑起来:,“你学这个做什么呢?难道想给王爷亲手缝制衣服?
王府里头这么多裁缝,都要没饭吃了。”
“陶嫂子!你也变得油嘴滑舌的了!”泠然恼得将手上的活计丢进笸箩里,不过她却没有真的恼了陶春英,人都是有些直觉的,面对着陶嫂子,比面对艳艳让她舒服许多,两人也能像真正的姑嫂那样子聊天,故此最近不管是有意还是无意的,艳艳总归是被冷落了。
,“我也是命好,能结识你,心宽话才多了,你就不要恼了。”陶春英又把针线都拿起来塞到她手里去”“嫂子可说的可是真心话,你就惜福惜命吧,别再跟王爷僵持着了,这事儿弃板上钉钉的了,你还死活不承认!”
“怎么就板上钉钉了?王爷也同意,只要我不喜欢他,不愿意,
就放弃这门亲事的。”
陶春英脸都扭了扭,口气坚决地道:,“你这说的是违心话吧?要是不喜欢,王爷将你抱来抱去,你能不拒绝?你是好人家的女儿,任性一些,是你命好,有人宠着,可是女人家的名节最是要紧,都已经这样了,还说不同意的话,会被人笑话的,以后干万别再说了!”
泠然撇撇嘴,不以为然。
这时门上的小太监走了过来,回道:,“启禀王妃,五夫人求见。”
泠然听见王妃两字,翻了个白眼。
陶春英看着她笑,那意思好像在说:瞧吧!谁都把你当王妃了,你还逃得了?
听说是五夫人马莺莺,泠然有些奇怪,这个女人胆小怕事走出了名的,何况楚玉已吩咐过不许这些侧夫人来打搅,别说是她,就连相府里头的姨娘也不敢前来多事,今天她大着胆子来求见,总该有什么事才对,便道:,“有请。”
不一会儿,马莺莺一身蓝色碎huā土布衣裳,头上包着同huā色的帕子,独自一个人走了进来。
这幅装扮分明就是村妇模样,泠然更加奇怪,却见她站在五步开外就敛衽行了一个礼。
“五夫人不要多礼,我行动不便,不能还礼,你请坐。”泠然用着下人的语调,却没有口称奴婢,人家都已经敬你为大了,你再说奴婢两人推来搡去的要麻烦个半天,她就是一个怕麻烦的人,所以一切从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