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然下意识地答了一声!”在。”手上揪着餐布,一下大一下地拭着那几点酒痕,像是犯了强迫症。
“听说你是本相的同乡,知道这酒叫什么吗?”楚留香轻轻晃着他手上的高脚杯,目光如炬。
他手中的酒色如鲜血,而他淡淡笑着,笑容却似乎有些扭曲,惨白的面容配上他修饰得十分整洁的手指,透露出几分老牌吸血鬼贵族的气质。
一个名字窜入了她的脑海,在他目光的导引下,她脱口道:“莫非是血腥玛丽?”楚留香笑得更深“看来,传言果然不假,你真的是本相的同乡,要不要试一试这酒?”
泠然摇头,她也奇怪自己怎么就说了酒名,其实鸡尾酒中,她唯一能叫得上来的就是这款的名字,缘于血腥玛丽有它恐怖的故事,她偶然看到就记住了。
“鼻么,关于这酒的传说你也知道?”楚留香一问,泠然的脑海中就浮现出关于这款酒两种不同的传说,她忽然感到十分奇怪,前世看过的文字,不知为什么在用到的时候就能十鼻清晰地回忆起来,按理说她也不是个过目不忘的人啊!
澹台姨娘已经在一旁凑趣道:“张姑娘就说一说吧,逢年过年的,守岁时都靠说故事打发时间,虽说圣人教导我们食不言寝不语,不过相爷面前从来没有这些规矩的,说来大家乐一乐。”
楚玉也知道泠然说故事的能力,朝她微微一笑,低声道:“想说就说不想说就罢了。”硬生生拒绝会显得相当无礼,也十分扫兴,泠然在心中捡了其中简单的一个传说,道:“据闻西方有个国度叫做英国,与大明朝现在差不多同时存在的是都锋王朝,都锋王朝中出了一个暴君玛丽一世,由于宗教信仰上的差异,将三百多名新教徒烧死在火刑柱上,故此赢得了血腥玛丽的称谓。这款鸡尾酒也许是因为颜色鲜红,不知谁一句戏言,
就取了这个名字吧。”
楚留香呵呵一笑,将杯中酒一口饮尽,道:“怎么本相所知的是另一个传说呢?”
泠然低头道:“我孤陋寡闻不及相爷见多识广,说错了也是有的。”楚玉瞧她神色间有几分不自然,知道是说谎,本待让她好好在相府中人面前展一展她与众不同的见识,游目看到一堆红粉骷髅忽觉泠然根本就没有必要得到那些庸俗女人的认可,自身侧侍者捧上的抱子肉上切下一块来,堆到她的碟中。
楚天娇自对面斜了泠然一眼,不自觉地泛起一个略带不屑的微笑,莺声燕语地催促楚相道:“爹爹,还是您说与我们听吧谁能有您这般见多识广啊?”
泠然在心中暗哼了一声心想除非楚相跟自己的遭遇完全一样也能一清二楚地记得许多看过的书,才能把故事讲得头头是道,否则照着他在大明的事迹来看,就算是个穿越者也该穿过来很多年了,对一些小事不可能有那么好的记忆力。
果然,楚相大概只是约略记得故事的梗概,侍者替他重新添上了酒,沉吟了片刻,竟不知从何说起。
父亲面上的表情已经泄露了他的底子,楚玉举杯敬泠然喝了一口酒,道:“泠儿刚才是在藏拙罢,这里没有外人,若是你知道,尽管说。”泠然见楚玉想听,便向楚相致意:“相爷,具体细节我也记不得太清楚,大体的故事还记得,这且说说看,说得不对的地方还请相爷纠正。”楚留香见她称呼之上很生分,好像也不以做他的儿媳妇为荣,心生不悦。不过他惯常戴着面具做人,何况也不打算真的要她做媳妇,表面没有露出半点不快,含笑点了点头,旁人看来他依旧是慈眉善目的一家之长。
泠然面色一正,娓娓道:“传说西方有四大鬼宅,其中猛鬼闹得最狠的是一个叫匈牙利国的京城布达佩斯郊外的一座古堡。这个古堡曾经住了一个绝世美人叫做李,克斯特伯爵夫人,传说她一生当中,有一百多位贵族青年为了她决斗而死,甚至活到六十多岁的时候还是艳色倾城,出席任何宴会都会引得男子们意乱情迷。有野史记载,她总是长裙飘逸,纤腰一握,黑色长发卷曲飘拂如藻,一对碧绿的眸子亮如宝石,人们甚至以为她是仙女下凡。可事实上她保持美貌的秘方却是非常恐怖的……”
说到这里,已勾起了众女眷的兴趣,哪个女人不想青春常驻?若是真有这个秘方,她们只怕绞尽脑汁也要设法弄到了。
泠然却开始卖关子,笑盈盈地问身旁的楚玉道:“王爷,大过年的吉祥日子里,说鬼宅凶灵什么的,会不会不太合适呀?”
楚玉看清她眼底跳跃的笑意,知道她顽心又起,道:“你认为合适就合适,你认为不合适就不合适,我们家不忌讳这些。”
泠然横了他一眼“至于到底是什么配方,相爷自然知道,今日我就不说了罢。敢问相爷提起血腥玛丽的来历,是不是对晚辈有什么见教?”楚留香提起这个故事不仅略有威胁她的意思,也有意讥讽她一个穿越者,不知几许年纪,也许与那伯爵夫人同样是个老妇也说不定,充其量一妖物罢了!配不上自己的儿子。不过碍于楚玉在场,他表达得十分隐晦,除了泠然,连楚玉都没感觉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