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四丫脸也紫胀、眼也通红,气也喘得粗了,可是他也只能咬紧牙关不说一句话:他努力的平复自己的怒气,想着如何才能平安的脱身。
当然,此时他最恼恨的就是自己的儿子,如果不是这个长子妇人之仁,给平君一剑或是把那粒药抹在平君的鼻端,如今平君就当真是个死人了:此时,他大可以拂袖而去就把死人留给辅国郡主,更能坐实她的可恶,后面的谋算也不是不能进行的。
他现在不要说是抢人了,就是想要把女儿杀掉也不可能了,急得心里就像是有九只猫的爪在挠一样。
紫萱笑吟吟的点点头:“看来平大人知道什么叫做识时务为俊杰。”
宋将军早不在跟前了,他忙着去捉人了:有人胆敢攻打护国夫人府,他这个兵马司的将军视而不见,官儿就真得当到头儿了。
他回头看一眼平四丫心里厌恶的很,因为他出身不高,爬到今天的位子用尽了心思:可是世家子们呢?什么也不必做,出来做事就有可能是他上司,这也就罢了,问题是做他的同僚的世家子,根本把他当成下属喝斥啊。
不要说他看好了辅国郡主、晋亲王、钱国公等人,单凭辅国郡主要和平家过不去,他就很高兴的助其一臂之力。
平四丫大叫:“全给我住手,平家的人全部住手:你们要证自己的清白就住手,清者自清。”
他的话音一落,平知寿手中的长鞭就高高的扬起,狠狠的落在“敕造护国夫人府”的横匾上。
那匾马上就掉在地上,跌在地上断成了两半。
平知寿呆呆的看着匾掉下来,忽然就如同是在恶梦中惊醒中一样大叫起来:“不,不是我,不是我!”
众人看得纷纷摇头,化们都看得清楚,分明就是平知寿把匾打下来的,如今他却叫得比谁都大声。
晋亲王淡淡的看着他:“不是你是谁?这里有多少双眼睛在看着啊,你的胆子不小。嗯,不愧是世家出身啊,胆子就是大。”
平知寿大叫:“不是我,不是我:我本要打得是他”他指向是府门站着的一个护卫,不过众人皆以为他要打得是府门:“可是不知道为什么胳膊就扬了上去……”
紫萱闻言笑问:“平公子吃下肚中的饭菜,怕也是不知道怎么就进了肚子吧?”她的话音一落,众人忍不住大笑起来。
晋亲王搓了搓拇指和食指,弄掉了两指上沾着的泥土,若无其事、
一脸冰冷的瞪着平四丫:不过,他并没有开口。
“而且你父亲的话你没有听到?哦,我懂了,那是你们平家的暗号,平大人大叫一声不要砸了,你就要把御赐的匾抽下来这块匾可不同于那两只狮子,也不同于那扇大门,更不同于这坐御赐的府邸,你应该看得很清楚吧。”
紫萱看着平知寿:“上面可是清清楚楚印着皇帝的号呢,你可是看清楚才动得鞭子吧?”
平知寿闻言吓了一跳,他还真得不知道护国夫人府的匾是不是皇帝的御笔,因此转头看向平四丫:却在父亲的脸上看到了苍白,自幼到大他就没有见父亲有过这样的脸色,马上看向地上断裂的匾,想找到御笔二字。
已经找不到了,因为那不大的四个小字已经毁掉了:匾正正好自皇帝留号的地方断裂。
晋亲王看一眼平知寿:“这一鞭子好准啊。”
紫萱淡笑:“就是,如果不是认准了,哪里能一鞭子就能做到?”她看向平四丫:“平大人教出来的好儿子。”
平四丫身上已经全是冷汗了,看着地上的匾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御赐之物坏了他平家还能有个说法,顶多被罚事情也就过去了,因而那两只石狮子才会毁坏的。
可是御笔亲书的匾却不是御赐之物能相比的,那就好比是皇帝本身啊:他们平家敢对皇帝的御笔动鞭子,就是在对皇帝动用鞭子。
对于紫萱的话他是答不上一个字来,两只手都轻轻的颤了起来:这次不是因为气而是因为怕,他已经记不起自己有多久不曾怕过什么了。
碧珠不理会身边发生的事情,在紫萱问过平四部不抢了之后便仔细的察看平君,现在她终于有了把握,取出针来一针就刺了下去。
针扎下去再收回来之后,平君全身都鼻了起来,她没有胳膊很艰难的才能爬起来,但是她最先骂得人不是碧珠,也没有理会距她最近的碧珠,而是一头撞向紫萱:“该死的朱紫萱,你居然敢毁我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