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 随风刚翻身上了屋顶就看到有几个人,打着灯笼有说有笑的,扶责的那人身穿大红的衣袍,一看就是应该是新郎倌儿。
他微一沉吟没有立时离开而是悄悄的摸过去,想看看新郎倒底是谁:席蓉应该坐在钱府别院中,可是她却坐在这座不知名的庄园中,也是一身的红嫁衣席家就是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在亲事如此胡乱作为。
如果席家当真是骗了钱家的话,那太皇太后、太后和皇帝哪一个也不会饶了席家:怎么看席顺庆也不会做出这样的傻事了来,可是事情就在墨随风的眼前,他是真得猜不透倒底发生了什么。
也许,看到那个新郎倌的话,或许能猜到几分也说不定:席蓉要嫁的人不是钱天估,还是说钱家别院里的钱天估只是个幌子,如今已经被带人带到这里来?
墨随风会如此胡思乱想,是因为那几个说是扶着新郎倌儿,倒不如说是在抬着他:新郎倌完全是身不由己或者是已经晕睡的样子。
他不敢太快的接近 ,小心仔细的他追到几人身后不远处忽然又发现一件奇怪的事情:这几人根本不是向席蓉所在的新房而去,他们拐了一个弯直直的奔另外一处、墨随风还没有来得及看的新房而去。
墨随风下意识的看看几人的来处,那里并无人再来:这个新郎倌不是席蓉的,但这人又是谁而另外一座新房的人会是谁呢?
此时的席蓉已经喝了几口水,又吃了一块点心:“还、还没有来吗?”她的话里带上了娇羞。
丫头们嘻笑着:“姑娘等得心急了?不对,我们可不能再称姑娘了,我们应该”话还没有说完,房门忽然推开让几个丫头吓了一跳,回头却惊讶的道:“三老爷。”
席巡抚摆了摆手让丫头们都出去了:“蓉儿,叔父听说你要成亲的事,当真是吓了一跳,却也没有赶得上阻拦。今天这个样子成亲,实在是太过委屈了你。”
席蓉起身行礼:“蓉儿谢谢叔父。自古以来儿女的亲事就是父母之命再说为了席家蓉儿也没有什么不能做得:眼下这一点点的委屈算不得什么。”席巡抚长叹一声:“罢了,也是叔父连累了你,如果当初叔父能把事情做好……”席蓉打断了他的话:“怪不得叔父。其实如此也是无奈之举,那朱紫萱已经正了名,如今京城之中还有几人认为她是恶妇?倒是其贤良之名到处传颂,长此下去对我们席家极为不利。
“父亲和萧伯父、司马伯父商议过后,认为朱紫萱的势大不过是因为京中几位贵人的相助罢了,如果不是钱小国公大闹了丁府,她又如何敢提什么和离之事?还有,以她一个无根无基之人如何在京中做到呼风唤雨且把平家逐出了京城的?”
“再者,皇上要对付世家,我们和皇上硬碰硬终是下策:打蛇要打七寸,蓉儿倒是认为父亲和两位伯父的法子不错:区区一点委屈,实在、实在算不得什么。”
席蓉轻轻的叹息:“只是蓉儿会、会想念父亲、叔父和母亲等亲人…”两滴清泪落在她的手背上,在灯光下闪现出彩色的光芒;她马上强笑:“母亲说了,大喜的日子不能落泪的。”
席巡抚听完长长一叹:“你是个好孩子,我们席家绝不会让你在日后再受半点委屈。”他又安慰了两句便离开了,走出新房的院落后对一人道:“回去和兄长说,蓉儿这里没有问题的她真是一个懂事的好孩子。”席蓉看着自己的脚尖喃喃的道:“生米煮成熟饭,我之所得朱紫萱之所失呢:你不是贤良了嘛,总不能再来和我抢夫婿吧如果你真来抢,那可就要让京城中的人瞧瞧,你这位贤良的辅国郡主是如何贤良的。”她说完唇角落出几丝笑意:“终于,成亲了呢。”
“姑娘说什么?”丫头们刚回到席蓉的身边,没有听清楚她刚刚的自言自语。
席蓉轻轻的道:“没有什么。”她只是等得有些心焦可是再心焦也不好意思问:就算是想一想她的脸都红了起来她的新郎倌儿怎么还没有来呢?
同时脸红的还有钱家别院当中的碧珠,因为房门被推开,有人扶了钱天估进来,还嘻笑着故意让钱天估倚坐在她身边,头直接搁在了她的头上。
她和钱天估坐得如此靠近虽然没有看过去也知道身边的人真得是钱天估:她们九黎女子的嗅觉很灵敏,自然能分辩出她们的情郎身上与众人不同的味道。
想到今天就要和钱天估成为夫妻,虽然钱天估说不过不止一次,她也存了非君不嫁的念头,但真要成为夫妻了她却羞涩也同时不安起来。
喜婆上前说吉祥话儿根本容不得碧珠想得更多,然后喜婆就拿着钱天估的手挑起碧珠的头巾来:“多子多孙多福多寿”话到这里戛然而止,因为喜婆娄现新娘子换人了,根本不是她大清早上妆的那一位。
她的脑子有些转不过弯来,看着碧珠根本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好:她送嫁的新娘子没有一千也有八百了,还是第一次拜过天地入洞房后,才发现新娘子换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