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说……我让你说!我呸,个臭卖鱼的!”麻子直接顶着张小鱼的颈子把他的脑袋深深压进鱼桶里面,好一会儿又从鱼桶里面捞出来,然后又继续把他脑袋往鱼桶里面淹去。
李四在一旁一边儿笑,一边儿喝着彩:“嘿哟喂,咱麻哥的身手是愈发的好了……”
“不能!不能!你们不能!你们不能拿走我的鱼……啊……噗……啊……”张小鱼现在已经是在扯着嗓子干嚎了。
麻子直接把张小鱼给倒栽进鱼桶里面,上前狠狠踢了一脚,然后在一旁咧嘴笑道:“小子啊……你不是心疼你的鱼吗?!那爷爷我就让你跟鱼好好儿的呆在一块儿亲嘴儿啊!啊哈哈……我呸,老子还就告诉你了,爷爷拿你的鱼,那是瞧得起你……年轻人,嘿嘿,别给脸不要脸,敬酒不吃吃罚酒就不好啦!”
这时候,一旁的人有的只是默默路过,而有的人就算脸上有些愤怒不甘,却也没说什么,被身边儿的人一劝就叹着气踏着步子走开了。跟他一块儿摆摊子的小贩更是有多远躲多远了,不是他们没同情心,只是……这个时候要是站出一步,非得让他们自己也跟着受累,这又是何苦呢?!
是啊,都这个时候了,反抗是徒劳的,无声的,苍白的。
“这个……差大哥……我我我……我曾经听说在坊市里乱摆摊子只需要交点儿罚款就……就……就没事儿了……”赵银玲杵在那儿一脸苍白,她人已经被吓得有些呆呆的了,她的心好像永远也无法再平静下来,这……这……她眼前看到的这两人难道就是青州府的衙役吗?!怎么行为举止都跟土匪恶霸一样的野蛮可恶呢?!难道她真是一个不知天高地厚的井底之蛙吗……
赵银玲说话的时候脸色完全苍白,声音一直在颤抖,嘴唇上的血色都淡得粉粉的,是的,她害怕,她非常害怕。可是她就算是害怕得发抖甚至是站都站不稳了,她也必须站出来为张小鱼说话,事情是她招的,况且……那人,还是和她青梅竹马一块儿长大的表哥,而且,还是她的未婚夫。
“哟……刚才没仔细看,这妞儿不错呀!”李四眼里放着光,而且还一脸猥琐的笑容。
是啊,的确不错。那可爱动人的一缩一缩的小脸蛋,还有那楚楚可怜的眼神,以及她咬着红唇又是害怕还故作勇敢的小模样儿——她的脸上写满了慌张,惊恐,畏惧,或许……还有些别的东西。
“哎,对啊,挺水灵的妞儿啊,这小腰儿搂在怀里的滋味儿一定**得很哪!”麻子也把注意力从张小鱼和他的鱼上面转移到了面前的漂亮姑娘身上。
“你们……无耻……卑鄙……啊……”张小鱼正用力抬起身子然后破口大骂,却不防再次被麻子给一脚踩在地上深深地喘着气。
“啊……不要啊……你们……你们别伤害他!”赵银玲心中不忍,连忙上前拦人。
一个小丫头片子能有多大的气力?!李四眼中泛着yin光,一条胳膊跟有力的横木桩的一样,拦住了赵银玲的小身板儿,让她无所遁形无处可逃。
“嘿哟,小姑娘,这么急不可耐地就往哥哥怀里钻哪!这还大白天的呢,你就着急了?!好吧,哥哥我疼你,跟哥哥家去啊!”李四揽过赵银玲的肩膀一脸的yin笑。
“啊……不要……不要……求求你们放过我们吧……不管他的事,都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是我错了……是我不知道天高地厚……我给你们磕头好不好……我给你们磕头好不好……我知道,都是我的错啊……”赵银玲在李四怀里,一边死命地挣扎,一边张着嘴一脸鼻涕眼泪地哭嚎道。
“怎么?!你心疼这个卖鱼郎了?!嘿哟,不是你们店里叫人来找我们哥俩帮忙的吗?!我们这可是遂了你们的意了!你们该满意了呀!哎,你满不满意啊?!你说呀,你说呀你!”李四一把扯住赵银玲的头发狠狠地笑道。
“啊……求求你们放了我们吧……放了我们吧……都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赵银玲此时已是完全说不出别的话来,只是眼光痴痴呆呆地看着地上的青石板,嘴里不停地喃喃自语,还一遍又一遍地重复着刚才的话。
可就算是这样,路边也没有一个人愿意去帮忙,哪怕只是站出来说句公道话。
光天化日,朗朗乾坤,而张小鱼和赵银玲的眼里,都溢满了深深的伤感和痛苦——那就是绝望。
而此时,在坊市的另一边,二姐一把推开大姐的搀扶,大有壮士一去不复返的豪气——
“你们别说了,我是看不下去了,你们愿意当旁观者,我也可以作壁上观,可是……可是我的良心说,它过不去它看不惯!”
五儿和于大姐都愣愣地看着二姐的背影,她这……这难道是要“路见不平一声吼”吗?!
是啊,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去也!(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