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愧是母女连心,从小生活在大宅门中,对各种睁眼说瞎话的勾当十分熟悉的顾青橙突然说道:“母亲,我刚才听那位弟弟说玉娥姐被他们打坏后关起来了,还不给她饭吃!”
杜萱娘十分配合地脸色突变,“他们果真如此说?”然后又怀疑地看着朱家的一干女人。
“朱家家风严谨,想来小少爷们不会说假话骗人,朱家婆婆可否让我们去玉娥屋里看看?”
朱婆子脸上出现犹如不小心吞了两坨屎的表情,恼怒地瞪了两个不以为然的媳妇一眼,“怎么教孩子的?小小年纪便乱说话,小心我告诉他们老子!这是没有的事,杜婶子可别听小孩子瞎说,玉娥是我们家明媒正娶的新媳妇,我们怎么舍得不给她饭吃?”
不用想都知道这定是朱家大房,二房在私下说话时没有避开两个孙子,才让杜萱娘套了话去。
周玉娥如今正自己将自己关在屋里两天水食未尽,生死未知,如果让周家人知道这周玉娥成亲才几天便成了这个样子,说出去落人话柄不说,那周五岂会善罢干休?
朱婆子当然不会怪她自己出主意让儿子早点与周玉娥圆房,生个一男半女的,那嫁妆自然就姓朱了。
谁知那周玉娥也不知是吃错了什么药,都成了人家新媳妇了,男人摸她一下竟然还大呼不叫的,吵醒了一院子的人,最后,她亲自到新房外面给朱三下狠话,“你个没出息的,连个老婆都制伏不了,还想将来有什么前程?”
那朱三被婆子训后,也不知在房里做了些什么。周玉娥再也没声音了,但是当朱三第二天一大早出门后,周玉娥就将门上了闩,不吃不喝,无声无息,谁来也不开门,如今已是第二天。
刚才这一家子正在新房外集中火力软硬兼施,让周玉娥自己出来下跪认错,否则就要砸门了,正吵嚷着。杜萱娘却鬼使神差地闯了进来。
而且咬定周玉娥就被关在屋里,挨了打,还不给饭吃。想进屋里去看看。
朱婆子正要说话,突然站出一个十六七岁眉目妩媚的小娘子,穿着半旧的石榴红棉长裙,一头青丝斜斜地挽了个堕马髻,浑身上下没有一件首饰。却自有一股柔弱醉人的小白花气质,这种女人天生就是为自负的有大男子主义倾向的男人准备的。
“杜婶子,三表嫂真去了灵岩寺,要不然请婶子去客堂喝茶叙话等候,冬天寒气重,我三表哥体谅三表嫂。必不会很晚才回来,说不定半下午便提前回来了。”
“果真如此便罢了。”杜萱娘脸色稍霁,朱家众人心中暗暗松了口气。
“原来是姑爷的表妹妹。长得可真好!”杜萱娘突然又说道。
“婶子,我姓陆,名倩柔,是三嫂嫂的姨表妹,在三表嫂面前可没人敢说谁长得好。三表嫂才是个不折不扣的大美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