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彦馨父子回来之后,裴家倒也恢复了平静。
裴家众人也渐渐习惯了没有王氏的日子。
只有裴彦馨姊妹几人会在夜里睡不着的时候想起娘亲来。
每每那时,顺哥儿总会哭得撕心裂肺,除了裴彦馨谁哄都不好使。
裴彦馨就有些疑惑,她在闻喜之时,娘亲离世之初,顺哥儿是怎样过来的。
她也问过顺哥儿奶娘,奶娘也奇怪。
说是开始那段日子,顺哥儿也会做噩梦,每每惊醒却不哭,只是睁着眼睛看着床顶的帐子出神。
正因如此,奶娘也是偶然一次夜里起来探他才发现的。
害的奶娘以为顺哥儿魔怔了,当时裴家大房说得上话的人都不在,她只能哭着喊着找到了祖父,想求祖父给找个道士或者和尚驱驱邪。
祖父一直相信子不语怪力乱神,自然不会同意此事。
但祖父也是真心的疼顺哥儿,请了京里最好的大夫,开了几副汤剂,倒也好了不少。
倒是没想到裴彦馨回来后,顺哥儿这毛病又回来了,而且有变本加厉的趋势。
这让裴彦馨疑惑,但她到底心软,见到顺哥儿哭得凄惨,眼睛肿的跟核桃一般再多的疑惑也抛之脑后了。
接连几日之后,裴彦馨就带着人把顺哥儿的住处搬到了她那里。
两人隔了槅扇门,一个内室一个外室。
不过,到了晚间顺哥儿总是抱着小瓷枕可怜巴巴的站在她面前,裴彦馨再次母爱泛滥,两人窝在一张床上睡了过去。
虽说七岁男女不同席,好在他们一个还没过七岁生辰,一个还没过四岁生辰,倒也说得过去。
这日清晨,裴彦馨醒来的时候,顺哥儿就窝在她怀里,小手小脚八爪鱼似的扒着她,软软痒痒带着奶香的呼吸暖暖的吹在脸上,她心里就一片踏实。
裴彦馨轻手轻脚的把八爪鱼从自己身上搬下来,打算起身去洗漱。
不过,那肉乎乎的小爪子抓着她衣襟,怎么也掰不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