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明华刚醒来脑子还有些迷糊,一时记不起昨晚到底发生何事,但是他本能的觉得不对劲,所以也没急着起身,而是皱着眉头想事情。
薛晴到底是小娘子,不管她心里是高兴还是惊吓,在李刘氏的注视下想爬起来却越忙越乱,手忙脚乱的反而把自己卷进了床单里。
裴彦馨此时若是在这里的话一定会对李刘氏不陌生,她不是别人,就是李明华的娘亲。
裴彦馨的前婆婆。
此时李刘氏的脸色也很难看,她是个很传统保守的女人,即便大夏建立了十来年,她仍保留着前朝的规矩礼仪。
女人最重要的就是名节,没了名节的女人最好一头撞死。
可是,薛家与他们家算的上是世交,薛晴虽不是她看着长大的,小时候她也没少抱过她,后来薛家迁来京城, 薛晴就隔三差五的过来看她,有时候还留在家里陪她。
这也是为什么薛晴一整晚没回家,薛家竟如此安静的原因。
李刘氏因为长女出嫁,老头子几年前就走了,儿子整日有忙不完的事情,她一个人在家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
所以,她才如此喜欢薛晴,盼着儿子能早些把这个准儿媳娶进门。
可是,现在这个准儿媳的名节毁了,虽然毁她名节的是自己的儿子,可是谁知道是薛晴自己不贴上去的,还是自家儿子用强呢。
不管为何,李刘氏对薛晴的态度很复杂。
别说李刘氏了,就是薛晴自己也懊悔的要死。
李明华到底出了何事,只有她能隐约猜到一些。
很可能与她昨日偷偷放进汤里的那东西有关。
她心心念念着明华哥吃了那些加了料的汤菜,从此以后眼里心里就只有她一个人了。
却没想到李明华会发疯,疯子一般脱衣服,还,还要脱她的衣服。
她渐渐有些害怕了,可是越挣扎李明华的手劲儿便越大。
后来根本就不是她们一起睡过去了,而是李明华掐着她的脖子,让她晕了过去。
之后的事情她便不清楚了,薛晴还以为自己的清白已经给了李明华呢。
就在三人此时都纠结复杂时,一阵清朗的笑声传了过来。
“李兄,到时辰了,咱们该走了。”
屋里三人齐齐变色。
李家的小院子不过是一进而已,从门口穿过仗许远便是正房,所以,哪怕这些人是从门外喊声,书房里也听得清清楚楚。
李明华脑子停顿一瞬,思绪立即穿过九层云霄溜达一圈又嗖的转了回来。
顿时,李明华脸上的惊讶一闪而过,糟了,今儿是他们几个同窗约好一起往农司局。
李明华顿时恢复满身力气,一下子蹦了起来,朝门外喊了一声:“稍等,马上就来。”
说完也不理呆滞在一旁的两人,大步跑到书房后面,里面的柜子里总会放着几套李刘氏给他浆洗的衣衫,李明华手忙脚乱的换好衣衫就往外走。
刚出了书房却见原本等在门外的几位同窗已经大步走了进来,而且眼看着就是朝李明华的书房方向而来。
李明华顿时脸色大变,连忙回头望了一眼。
他不得不害怕。
朝廷对大夏官员,甚至是这些参加科举的考生都很严格。
品性修养一项向来是重中之重。
尤其是李明华现在为那些人做事,自认已经算是半个朝廷的人了。
只要这次科举有个能说的过去的名次,他便可以光明正大的由暗转明,一步步的出人头地。
所以,他绝对不能犯朝廷官员都触之即死的事情,或者即便犯了也不能被抓到。
朝廷里顶着官衔闲职的大臣多了,他们很多都几乎是夜夜笙歌,可是人家有背景有实力,自然不怕监察御史那群豺狼。
但是他还刚刚起步,还没有与监察衙门抗衡的力量,自然得小心再小心。
可是,他平日里已经很谨慎了,严厉的约束己身,坚决不越雷池一步,就怕一不小心毁了他苦心经营的一切。
可是看着眼前越来越近的几人,他觉得自己死死攥在手里的东西,似乎化成了流沙慢慢从他指缝间不可挽回的流走了。
“李兄,看你这红光满面的,不会是昨晚一夜*宵吧?”其中一个身着藏青色袍子的书生笑呵呵的道。
“是啊,是啊,怪不得李兄这么晚了还赖床呢,果然温柔乡是英雄冢,就连李兄这般洁身自好之人都栽在里面了。”另一个穿着月白色儒生袍三角眼书生笑得格外猥琐。
“不会是前几日跟在你后面跑的那个小娘子吧,李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