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那个女人的样子后花图鲁脸上最后一点侥幸也消散无踪,取而代之的是无尽的怒火与恼意,明显得连达格都看得一清二楚!
达格问他:“你认识这个女人?”
花图鲁的薄唇紧抿成一条直线,目光沉沉地看着那个低着低不敢与他对视的女人。
余欢恨不能钻到地底下去。
她一定坏了他的大事!虽然她不知道他想做什么,但她看到他在火堆旁藏了霹雳珠,就在他刚刚坐着的位置触手可及,他已经做好了万全的准备,可她却成了他最大的拖累!明明知道他已经好了,不再是那个小傻子了!她为什么还要跟出来!余欢心中的负罪感已将她整个人淹没,她垂着眼不敢看他眼中的怒火与失望,脑中飞速地盘算着对策,她不能让楚淮因为她而功亏一篑,甚至陷入险境!
“你、你不要抛弃我。”余欢颤巍巍地开口,“我知道你不是大庆人,但你是我的丈夫,你去哪里我都要跟着你。”虽然她不懂北狄语,但刚刚达格以汉话向墨追解释花图鲁的来历足矣让她了解自己现在可用的身份。
达格极为诧异,“是你的妻子?”
化名花图鲁的楚淮强压怒意地“嗯”了一声,冷声道:“还有谁知道你出来?”
余欢忙道:“没有了!我给我爹下了蒙汗药,他一直在睡觉!”
楚淮稍稍撇开了眼睛没有露出自己的半点心虚,其实余潭的蒙汗药是他下的。
达格哈哈大笑,用北狄话说:“果然是有了媳妇忘了娘,这些南人整天满嘴的仁义孝道,结果不论男女都是一个德性!”
楚淮只想拖延到其他人带着袁振过来,到时候只要引爆霹雳珠他就能带着袁振安全离开,便附和着达格说了几句藐视南人的话。
墨追却不放过这个机会,“达格,不要小看女人!她明明早已潜伏在此却不出声,用心已然叵测,否则她为何不在我们到达之前现身?她说不定就是庆国的探子,连你的好兄弟都被她骗了!”
北狄人向来把女人当成商品或者战利品,只要有能力,哪怕是首领的妻子也可以抢过来做自己老婆,达格心中也是如此,从不将女人看成一个真正的人,也自然不必有过多防范。不过现在是非常时期,经墨追一提达格也上了心,眼中疑光又现。
墨追冷笑着盯着楚淮,“这个女人总不会也是北狄人吧?想让我相信你也可以,现在就杀了这个女人!”
楚淮心中无比烦躁,达格却已递过一把匕首,“去杀了她!回去我还你两匹马!”
楚淮接过匕首向达格问道:“他们还有多久才到?”
达格见他接了匕首心已宽了一半,笑道:“从刚刚的笛声听来最少还要两刻钟的时间。”
两刻钟,楚淮强压心头火气,他无论如何也拖延不了那么长时间,况且还有一个咬死不放的墨追,要是此时令达格起疑不让其他人前来会合,那他的计划就会前功尽弃,袁振也肯定救不出了。
若是控制好角度和力道,要保她的命也不难。
楚淮握着匕首走向余欢,清楚地看到她眼中的惊恐,余欢猛烈地挣扎起来,却无论如何也挣脱不了赤鲁的钳制,她朝墨追大喊:“你好恶毒,想让他亲手杀了自己的孩子!”
楚淮动作一滞,达格也问了一句:“你有孩子了?”
女人是不重要,但子嗣不同。
墨追阴恻恻地笑着,“反应倒不慢,正巧我对医术略有通晓,过来我给你把把脉。”他看出楚淮并不是真心想杀人,便想叫过余欢以作胁迫。
余欢却并不过去,一手护着自己的肚子道:“你恨我丈夫,有也会说没有!”说罢她看向达格,“我不会出卖你们,如果你不相信我,我有比死更好的解决办法,你先让他放开我。”
达格纵然心里起了戒备却也不认为余欢能够逃走,便向赤鲁示意一下。
余欢得了自由反手自头上取下发簪,二话不说刺进自己的耳朵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