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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奶娘微愕,转而道:“在路上找郎中瞧过两回,开口让人给她开甜药药,这良药苦口,哪里有甜药,因二小姐咳嗽,郎中便下了甘草,说这是甜的,她就记住了。”
萧众望听泥菩萨说云罗是富贵命,伸手轻抚着她的额头,微愣了一下,又摸着自己的额头,他俯下身子,想着他萧众望也做为了爹爹,还得了个这样精雕玉琢般的女儿,反正萧家有二房的元甲、元乙,这是他的女儿,是他生命的延续,他俯下身子,将自己的额头抵在云罗的头上,“初晴的头似又烫了。”
蔡氏一听这话,奔了过来,也用额头碰触了一下云罗,可不比她的还要热些,“这可如何是好?怎又发烫了?”她忆起,自己的亲女儿初晴便是因染上风寒,又浑身滚烫而去的,心下害怕,“夫君,再寻个郎中给她瞧瞧。”
萧众望对柳奶娘道:“去瞧瞧,二小姐的药熬好了没有,今儿是请杏林医馆的石郎中瞧的,他惯会给孩子瞧病,吃了药幸许就好了。”
蔡氏点了一下头。
柳奶娘去了大厨房,带回了云罗的药。
蔡氏脱了云罗的衣服,又与柳奶娘给她刮起胳膊来。
萧众望在一旁瞧着,有些没主意,遣丫头请了朱氏来。
朱氏带过三个孩子,又令蔡氏用温水给云罗敷头,又想了法子把药喂下,云罗睡得迷迷糊糊的,也不支声,就那样昏睡在暖榻上。
三个女人围着云罗守在夜里三更后,云罗的体温方算正常,朱氏这才回了二房住的北边院子。
接下来几日,云罗的病时好时坏,偶尔会醒来,却懒得说话,赖在蔡氏和柳奶娘怀里,蔡氏越发犯了愁。
十月初五时,萧众望请了宫里的儿科太医来,给云罗下了方子,前两日倒是瞧着好的,可两日竟又反复了,依旧是身子发烫又咳嗽。
云罗病了,萧众望一回府里就呆在上房,陪着蔡氏,守着女儿,蔡氏担心得泪滴涟涟,连柳奶娘也是整宿的不睡,陪在一边侍候着云罗。
朱氏与着丫头打听着上房那边的事儿,吐了口气,“这都是怎了?好好的小姐,怎的就不见好?”
萧众望也喜欢着云罗,元甲兄妹三人每日都过来瞧上两回,多是问“二妹妹好些了么?”
蔡氏愁得没了笑容,白天晚上都守着云罗。
一个从钱塘过来的婆子沿着石径小路奔了过来,见着朱氏行礼问安,轻声问道:“听说二小姐病了,可好些?”
朱氏道:“大太太都熬了两宿了,太医的药也吃了,却不见有用,依旧是发热咳嗽。”
婆子左顾右看,朱氏知她有话,斥退左右,“你有话可以说了。”
婆子垂首道:“奴婢听说,我们到京城的头天,大将军带二小姐去医馆瞧病,得遇了神算子泥菩萨。泥菩萨曾说二小姐这不是病,是贫富冲撞之故。奴婢觉着有些事信些也是好的,倒不如让大太太带了二小姐去栖霞观瞧瞧,幸许是管用的呢。”
朱氏心下沉吟着,这事儿她还真没听说过。
婆子又道:“我们家大将军,不大相信这鬼神之论,听说泥菩萨赞二小姐是富贵命,要跟大将军讨百金为算命钱,被大将军给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