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云英在周密的计划逃跑,那边坐在地上的李长海反应也不慢,直接拨开大惊小怪凑到他面前挡事的小猴子,正巧看见云英一手拉着一个孩子准备随时开跑的模样,忙大喝了一声:
“我是李家的少爷,要是你们敢跑,少爷我翻遍李家村就不信找不着你们!到时候有你们好看。”
小猴子瞧着自家少爷总算是恢复了“王霸之气”,松了一口气,叉腰狐假虎威的补充一句:“对,让你们好看!收回你们家的租田,赶你们出李家村。”
“要是你们留着给我说说这水枪怎么用的?还有你手里的东西是什么玩意儿给我说清楚,本少爷不但不怪罪你们还给你们赏钱。”打了一棍子,李长海也不介意立刻给出一甜枣,伸手入怀掏出了钱袋子晃悠两下,里面不知道是银块还是铜钱,顿时就传出了悦耳的叮咚声,让云英的双脚像是长了钉子似的留在了原地。
远根也不例外,小小的身子就像是重新注入了活力,转身对李长海露出个灿烂的笑容:“你真是李少爷?”
“这有什么值得怀疑得!”在小猴子的搀扶下,李长海爬了起来,回身指着安澜桥北面那比李家村起码大两倍的肥田骄傲的昂起双下巴:“这边全部都是我们家的田,你们李家村的人想要种田都得租我家的。你们村的村长见着我二哥还得磕头行大礼呢,本少爷能看上你们手里的玩意儿那是你们的福分。”
好歹云英前世也是农村吃苦出来的姑娘,穿越来古代要说最不适应的还不是拮据的生活,而是封建社会严苛的礼教。能够活在小山村未尝不是一件好事,可没想到平日低调不惹事也就算了,一惹事还就碰上个不好惹的。村长在李家村那可是横着走的人物,到了镇上李地主家竟然“磕头行大礼”,真的很难想象那种场景。
那厢,李长海端出和善的面孔,由着远根手把手的教会了怎么用竹子做的水枪吸水,又怎么对准目标**;一时玩得不亦乐乎,让人看不出他年纪究竟几何。
“天啊?长海,你在干什么?”就在桥下气氛趋于和谐、李长海放下架子同远根远顺玩得开心之时,安澜桥头再次传来惊呼,原来是落后的李银凤追了上来,一来便见着李长海和两个乡下穷小子玩得像个野孩子的情形,当即吓得花容失色,惊呼出声。
“要你管!”李长海刚刚跳开躲过远顺的一记低射,反手回了一记给他,正好又中了远顺绑在腿上的布巾,瞧见布巾上越来越深的痕迹,再看看自个儿撩起来长袍露出的腿上微湿的绸帕,得意得哈哈一笑:“本少爷厉害吧?”
“李长海!你知不知道你什么身份,怎么和这些乡下小子混在一起?瞧我回去不告诉了母亲才怪。”李银凤气急败坏的跺脚再骂,眼刀子嗖嗖的往她口中的“穷小子”扫去,顺道的便瞧见了桥下躲荫凉看笑话的云英,纤手一指:“好啊,原来是你这个乡下丫头勾着我们家长海学坏的。”
旁观也躺枪的云英翻了翻白眼,这位衣着妆容都精致的大家小姐的表现和上次在珍味居前似乎稍有不同,上次的娇气柔弱,今天的蛮横霸道,她倒是将两种矛盾给综合到了一个人的身上,这样的两面生活也不知累还是不累。
李长海倒是对庶姐的这幅模样见怪不怪,在府上之时,她对下人就是一副颐气指使的模样,对上父母以及李府那些交道往来的人家她可是斯文有礼端庄贤淑得紧。不过李银凤提到了母亲,李长海就不得不忌讳一二了,这次若不是母亲说情,他哪能出来轻松两三天啊。
眼珠儿一转,哥俩好的拍了拍远根的肩膀,让他去拿了云英手中的鸡毛毽子,仰头对桥上的李银凤喊道:“李银凤,你来看这是什么?你们那帮小姐妹没见过这个吧?这可是我给你找的好玩意儿。想知道怎么玩的吗?想知道的话你就下来让……”这时候,李小少爷才想起还没问过云英几个的名姓,挠挠头,嘿嘿一笑:“乡下丫头,你叫啥名儿?”
云英一瞪眼,又念着他手中那袋子“赏钱”,只得木着脸回道:“我叫云英,这是我妹妹曼儿。”
远根也顺着话题介绍了他自己和远顺,同样没提到姓氏。李长海满意笑着大方的回报道:“本少爷行不改名坐不改姓:李长海。那是我家姐姐李银凤。”
说罢又对着桥上的李银凤唤道:“李银凤,这小玩意儿可好玩了。”叫完了之后学着从云英那看来的动作抬脚踢了起来,却是因为太胖,腿脚根本没办法跟上鸡毛毽子的运动轨迹,累得气喘吁吁也没能踢上两个。
云英见他笨得那模样不禁想起第一个成品出来后关平只是听她说了几遍便能够运脚如飞,还能自主编出几个好看的花样来;不由“嗤”的一声笑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