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我没什么玉佩啊!”云英双手一摊,这就爱莫能助了。
乔远慧正沉浸在对未来的美好畅想中,云英这句否定顿时就像给了她当头一棒,打得她头晕目眩、火上心头;眉头一皱,脸色从红变白再变紫,咬着贝齿恶狠狠低吼道:“苕花,你可别给脸不要脸!你不就是想让关平考个举人吗?我告诉你,人家关平攀上大主顾了,自然有人给他出钱出力,不管你做多少也比不过人家动动手指头;你还是识相点和我合作倒还能有一条活路走。”
“乔远慧!”云英也火了,几步上前拉开了房门:“大清早的跑到我家里来狂吠,你该回去吃药了吧你,乱七八糟都说的什么!赶紧给我滚!”
乔远慧美丽的面孔彻底扭曲,指着云英就大声吼道:“你最好再想想清楚!要是想清楚的话就来李府找我,要是想不清楚,你明天就等着被抄家吧。”
“我现在就可以打开天窗说亮话,我乔云英行得正站得直,没什么好想的。”云英说到这儿的时候顿了顿,瞧见贾氏和小梨、关平和小马都在屋内探头探脑,脸色沉了沉,抬高了声音继续说道:
“你们家三少爷丢了东西那是他自己没看护好!事情没经过调查就胡乱攀扯,我倒是想问问,这就是你们大户人家的家规吗?哦,对了,大户人家不是都挺讲究物品精美牢靠吗?我建议你出来胡乱咬人之前仔细用你脑袋想一想,你们家少爷那什么玉佩究竟怎么弄掉的?要是这么容易掉,他还戴着招摇个什么劲儿。”
云英连珠炮似的一段话不但是说给乔远慧听的,更多的还是说给贾氏和关平听。遇到个什么事情就先入为主判她死刑,想想都憋屈。昨晚忍住不发作不代表她就吃了这哑巴亏。
云英指桑骂槐的招数并不高明,贾氏如何听不出来,初初都还觉得有些愧疚,可转眼想起云英拍在桌上的三百两银票,她的心又沉了下去,事到如今,云英竟然还狡辩!沉着脸,吩咐小梨开了房门,贾氏慢慢踱步到了门边,端了严肃的架子斥责道:
“大清早的都消停点,吵吵闹闹成何体统!关家可是书香门第,并非市井集市,能任你们随意呼喝。远慧姑娘,你要是想回家探亲,我们这儿你怕是走错了道。云英,你给你堂姐指指路。”
“哼,我自己知道怎么走!”乔远慧哪里禁得住被人这么下面子,甩了甩袖子,大步出了院子,也不知她突然看见了什么,转过头幸灾乐祸的大喊了一句:“苕花,关平考一回可就要好几百两银子,指甲缝里漏出一点点那也足够养活别人一大家子了,你想必不会做得太绝吧。”
不知道乔远慧为何突然这么说,云英张了张口本想说一句“关你什么事的”,谁知爱惜名声的贾氏断然回道:“李家村谁不知道咱们关家仁善,有难必伸手,这就不劳远慧姑娘多心了。”
“呵呵呵,那就好,那我可要为关家多多宣扬一二了。罗三爷、罗三婆,您几位可是听清楚了?”乔远慧在外问候了谁几声,语调中的戏谑让院中的贾氏皱眉不已,转眼深深看了云英一眼:“外面是有哪个客人到了,你先去看看。”
不用云英出门看,院门口已是出现了一双穿着粗麻衣裤的老年男女,一人手中牵着个流鼻涕的小孩儿,身后还跟着个掏鼻孔的十来岁少年和一双眼睛进门就左右“扫射”的十二三岁小姑娘。
“这儿是李家村关家吗?”打头的老头佝偻着腰,脚上蹬了一双农户自制的草鞋,露出的脚趾头脏得看不出原色来,微微抬头,露出缺了门牙漏风的牙chuang。
“你们几位是?”听乔远慧叫了“罗三爷”,贾氏确定自己不认识这一家子人。见得这一行人进门后双目放绿光的小家子模样,贾氏不满地皱了皱眉。
“这是关家吧?苕花在吗?”老头扫了一眼站在院中的老少几个,目光在丫鬟小梨和云英之间打转。
“苕花是我们家人,老丈您是哪位,找苕花有什么事儿?”贾氏瞪了小梨一眼,只知道往后缩,连下人的本分都忘了吧。
进门的一群人却是误会了贾氏的这个眼神,他们只知道罗五婶回家后说了多少“苕花”如今的好日子,又在门口听乔远慧开口闭口就是几百两银子的;心肝噗通噗通乱跳之余可是打定了主意抓着这家子不放手。
云英穿得就像个下人,反观十五六岁的小梨,一身细棉衣服,头上还插着银簪子,想当然耳就是他们罗家有出息的外孙女了。老头想通了此节,当即一个眼色丢出去,顿时,那白发凌乱的老太婆带队首先哭了出来:
“苕花,姥姥的好外孙女,你可要救救姥姥这一大家子诶……”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