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凝烟沉默。
月怡柔又道，“我被选上进了宫，被人欺负，一步步爬到今天这个位子。”她吃吃的笑了，“爹他们此刻见到我再没了那日断子孺手臂时的高傲样子，卑躬屈膝的跪在我的身前。”
柳凝烟端了月怡柔面前的杯子递给她，“至少你那时保住了你的子孺，保住了他的另一条手臂不是吗。”
月怡柔轻笑一声，细细的拭去了眼角的湿润恢复了之前的姿态，“他本就不喜欢我，一直将我当做朋友，三年前却因为我的缘故被折磨的没了一条手臂想必心里早就恨极了我，保住他的另一条手臂让他和他的家人离开京城也好，再无相见之日，他也不必再为难痛苦。”
柳凝烟嗯了一声，“那你的家人......”
“家人吗？”月怡柔伸手将鬓角的发绕到耳后，侧头一笑，娇媚万分，“他们送了我进宫造就了我的今日，我自然感谢的很。”
柳凝烟不再言语。
月怡柔的话里早已经没了亲情，想必早在她的家人断了那子孺的手臂逼她选秀入宫的时候，那份与家人骨肉相连的亲情就已经断了个一干二净。
月怡柔端起茶盏饮了一口，“这些话找个人说出来果然舒服多了。”她笑问，“你三年前那死是怎么回事我就不问了，不过我还是好奇的，你与皇上和岳亲王是何时认识的？”
柳凝烟看了她一眼道，“和认识柔妃娘娘的时间差不多。”
月怡柔笑道，“在这宫里你是唯一算是和我的过去有些关联，又见过他的人，这也是我为什么会把这些话对你说的原因，即便你把这些话告诉了皇上或者其他人也无所谓，人活的太累了，早点走了也好。”
柳凝烟扬起一个笑，“柔妃娘娘说的是爽快了，可是要换我为娘娘守住这个秘密了。放心，不论是娘娘的这条命，还是我的命都不会有事。”
月怡柔瞧了柳凝烟一会，笑说，“三年前你虽然没记住我，我却因为醋意把你给瞧了个真切，先前我夸你漂亮可是心里话，你确实比三年前不一样的，不过也算一样吧，你不知道，你那时候倚在窗边，眼神淡淡的看着湖水的时候让子孺一下子就被你迷住了。”
柳凝烟喝了一口香茶，玩笑道，“娘娘这是要跟我算那时候“迷惑”子孺公子的账吗？”
月怡柔吃吃一笑，“现在不会了，虽然不乐意但你那时候的样子确实漂亮的很，就是有点少年老成的样子，还不如我心劲活泼，你身上就没有那股子符合你年纪的活泼劲，现在也一样。”
正说到这，烟水阁的门突然被打开了，李恒光和一群侍卫涌了进来见到柳凝烟和月怡柔都在，齐刷刷的跪下请安。
月怡柔对谈话被打断略有不满，反眼看了看他，“李侍卫何时这么不懂规矩，竟连门也不敲了？”
李恒光恭敬道，“回柔妃娘娘，娘娘也知宫里方才闯入了人，属下搜寻到到不远处见一个身影形迹可疑的身影朝烟水阁的方向冲了过来，一时担心娘娘和柳姑娘受到贼人伤害，才一时忘了分寸，求娘娘责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