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春四月,凌晨五点,天微亮。
巴掌大的康城小镇一片静谧,火车站斜对面的宝宝旅行社,即使艳阳高照也注定一世黑暗的地下室里,居住着宝宝旅行社唯一的员工——周末。
“叮铃……叮铃……叮铃铃……”破旧的老式闹钟毫无征兆地咆哮起来。
几乎是同一时间,周末如诈尸一般腾地从床上坐起来,随手打开床头那盏昏黄的台灯。
借着比蜡烛还吝啬小气的橘色光亮,依稀能看清地下室的摆设。
撑死不过十五平米的地下室放着一张单人床,干净的水泥地上横七竖八躺着无数本破旧的书籍,除此之外,就是一口大活人。
身上只穿了一条四角裤的周末身体特别有型,算不上强壮,但也不会让人觉得弱不禁风。古铜色的健康皮肤,再加上流川枫式的飘逸头发,整个就是八十岁老太太到六岁小姑娘迷恋的偶像。
而且周末那双眼睛特别干净纯粹,透着难掩的桀骜和冷酷。
可惜的是,他睡眠明显不足的黑眼圈和眼屎把一身侧漏的帅气给埋汰了,以至于他那张透着书卷气的清秀脸庞锐气大减,给人一种宅男的错觉。
床头柜摆着一副相框,照片上是一个女孩,准确的说,是一名撑着浅绿色雨伞、站在雨中的漂亮女孩。
乌黑柔顺的长发披在肩头,脸蛋儿精致如刚剥壳的鸡蛋一般白皙嫩滑,流露出不舍的大眼睛格外有神,眼眸忽闪,流转的,是无尽的柔情和依恋,眉心一颗天然而成的红色美人痣,让她整个人灵动出尘。
穿一件深绿色的短袖修身衬衣,衣摆齐臀,将下身那条酱紫色的蓬蓬短裙遮盖三分之一,裙下的修长美腿如同汉白玉雕琢的一般,未着丝袜依然雪白莹润,吹弹可破……
“你过得还好吗?”
呆愣着照片看了足足两分钟,不等自己的思绪泛滥,周末飞快套上那件穿了有些年月的校服和从地摊淘来的廉价牛仔裤,然后拿着毛巾牙刷出门洗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