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香古色的少女闺房里,年微微瞪着床沿上的流苏心绪起伏不定。上个世界在安妮的第二个儿子出生的时候她心血来潮,搭上了前往印度的邮轮。结果还没怎么玩就遇到了当地百年不遇的大地震。
这是她第一次死于非命,死状凄惨万分,即使她灵魂不灭,但当时人间地狱的场面现在回想起来仍然心有余悸。
年微微沉重的闭上眼,让脑海里纷乱的思绪沉淀下来。她这次附身对象的名字叫聂小凤,是雪花神剑里最重要的配角,也是命运最坎坷的一个女人。
而她现在穿来的时间也是全剧里一切悲剧的转折点,风雨夜后的第二天。
咿呀一声,门被推开了。
陈天相端着药,见小凤脸色苍白,目光呆滞,无力的劝解道:“小凤,起来喝药了。不喝药,你的身体怎么能好呢?”他想不明白,怎么一夜之间原本幸福的一切会化作泡影。他从没见过师父那样沉重的表情,已经发生的错误他不知道应该怪谁?
年微微侧过头,盯着陈天相,直到他手足无措的低下头才面无表情的说:“师父呢?我病了,他也不来看我吗?”和自己徒弟发生亲密关系,想必罗玄现在也没脸来见她吧。
果然,陈天相转过头错开她的视线,“师父在闭关。”
“是吗?”年微微垂下眼帘,心中暗喜,暂时不用看见那个渣男真是太好了。她撑起酸软的身体端起药,一口喝个干净。“我饿了,你去弄点吃的过来。”
“哦哦,好,那你好好休息,我一会儿再过来。”陈天相见她配合的喝了药,欢喜的退出了房间。
屋子里再次安静下来,年微微掀开被子给自己把脉。还好,这具身子没什么大毛病,只是受凉后情绪起伏过大有点体虚。
但是回味刚刚喝下的那碗药,年微微皱着眉头,对陈天相的医术实在不敢恭维。简单的体虚之症都看不出来,真是蠢得无可救药,亏得他在神医丹士跟前耳濡目染了十几年一点长进都没有。
走出房门,年微微直接来到了罗玄的炼丹房,从抽屉里取出几味药材。看到打胎药时她犹豫了,如果没有孩子,很有可能她的任务目标就是罗玄,但从罗玄的表现来看,他就是个地地道道的卫道士,抛弃一切信仰和自己徒弟结为夫妻这种事对他来说难度系数太高。算了,还是留下孩子吧。
诺大的哀牢山只有她,陈天相和罗玄三人,如今罗玄在闭关,年微微走在空荡荡的庭院里来去自如,没有被任何人察觉。
不管罗玄是真的在闭关修炼,还是借此逃避现实,年微微都没想过在把他当做师父。以前因为哀牢山上有聂小凤爱慕的人,所以她才会乖乖呆着这座荒凉的山上,守着孤寂寒冷。
但现在这所牢笼已经困不住年微微了。
她在几天之内借着装病把陈天相耍的团团转,并且顺着剧情把藏经阁悬挂字画背后的武功秘籍全部抄录了一份,然后按照原来的样子摆放好,即使罗玄亲自来查看,也不会发现任何异常。
“天相,你明天下山的时候把我也带上行吗?”这天,年微微在吃饭间出其不意的如是说道。
哀牢山上太贫瘠了,隔五天就要到山下去补充生活用品。
陈天相呆愣了一秒,立刻拒绝道:“不行啊,师父说不许你下山的。你忘了上次我带你去集市,回来就被师父罚了好几天呢。”
“你傻啊,师父罚你是因为你让我扭到脚了,否则他怎么没罚我呢?我也没听他的话呀。”年微微忽悠道。她才不会说罗玄罚他是因为吃醋呢。谁让她被陈天相背着嬉笑的场面被罗玄看到了呢,果然,罗玄就是个表里不一的伪君子!
陈天相疑惑道:“是这样吗?”为什么感觉哪里怪怪的。
“当然!上次我让你买的饺子还没吃到呢。你看,我现在病刚好,待在山上要闷死了!”
“呸呸呸!别乱说!要我带你去也可以,但是你不能再乱跑了。”
“没问题!”
年微微笑眯眯的拍了拍陈天相的肩,老实说陈天相对聂小凤确实好的没话说,只要是聂小凤提出的要求,他一般都会答应。但他只适合做朋友,而且从某种程度上来说聂小凤的悲剧也有他的一份功劳,要不是他好心办坏事,玄凤之间的误会不会越来越深。
跟着陈天相下山,年微微一边和他插科打诨,一边默默记下下山的路。哀牢山下的天桥镇是这一带最繁华的城镇,因为罗玄在江湖上的地位,有他庇护的天桥镇少了很多武林人士的滋扰,比较太平。
年微微打量着来来往往的客栈,店铺,心里对天桥镇的经济水平有了大致的估算。如果以后离开哀牢山选着一处定居的话,这个地方就很不错。
虽然离哀牢山很近,但是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别人怎么也想不到她会躲在这里。
“天相,给我十两银子。”
“你要干什么?”
“我买胭脂水粉,你要跟过来吗?”年微微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指了下左手边的店铺。
“......”陈天相尴尬的摸摸脑袋,然后从兜里掏出一锭银元宝,“呐,这是二十两银子,你喜欢买什么就买什么。我在对面的茶铺里等你。”
没想到罗玄还挺有钱的。年微微掂量了一下银元宝,然后收进袖带头也不回的走进了脂粉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