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清颐也摸不透她这大表哥的想法,只得老老实实的回答:“一切都还好,姑母想的很周到,没有不习惯的地方。”
表兄妹闲话家常,似乎与沈宛无关?
沈宛杵在亭子里,走也不是,留也不是。不经意间瞥见周北慕唇角的一抹笑,心中顿时有了计较,很硬挺的站在江清颐一边,轻轻拍着江清颐的手,笑若莲花,“可还要逛园子?”
“自然是要去的。”江清颐如蒙大赦,恨不得再生出一双脚离开这里,望着周北慕笑了笑,“大表哥,我这就陪沈妹妹去游园了。”
周北慕没有做声,眼睑微垂,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也不待他应一声,江清颐飞快的拉起沈宛,一溜烟的离开了亭子。
“你就这么怕她?”沈宛暗自好笑,“怎么说也是你大表哥吧?”经过方才的虚惊一场,二人之间的距离又拉近了不少,沈宛说话也更随意了。
“你不知道。”江清颐喘着气,待到气息平稳,才叹道:“我这两个表哥,都不太容易相处。我二表哥自是不必说的,连我姑母在他那里都难讨一个好脸色。我大表哥虽说见人带三分笑,可总觉得缺了什么,很难亲近。”
看来不止自己一个人觉得周北慕脾气古怪。想到这里,露出了会心的笑容,“好在你们不用接触太多,你也不用为此苦恼了。”
江清颐默默看了她一眼,垂下了头,声音低落,“若姑母当真有那个意思......”
照江家的态度而言,对周夫人的安排显然是没有异议。若如预料的那般,江清颐的婚事几乎可以算是周夫人做主了。
“你不用想太多,方才我也不过随口说说,你姑母既然疼爱你,自然会为你做最好的打算。”沈宛言不由衷的安慰着,也在心里默默的为她祈祷,希望事情不要发展的更糟糕。可为了尚未发生的事情难过,本就不值得。
江清颐蹲了下来,将头埋在了双膝间。沈宛也跟着蹲下,轻拍她的肩,“你若当真不愿意,现在可以暗示下你姑母......”
“你不知道的,沈妹妹......”半晌之后,才听见江清颐的声音,悠长而深远,带着无尽的叹息,“从前有一次,我无意间听见我父亲和母亲在说我二表哥的事......”
“你知道我父亲是怎么说的吗?”江清颐忽然抬头,笑容无力而惨淡,“我父亲说,如我二表哥这样的人,心志坚定,认定了一件事,就会一直做下去......”
“这样不是很好吗?”沈宛不解,“如今很少有这样的人了,要成大事,必然要有不懈的坚持。”
“不是......”江清颐拼命的摇头,声音哽咽,“可是,我父亲还说,二表哥城府颇深,心狠手辣,到时候可能六亲不认......”
心狠手辣?六亲不认?
沈宛张了张口,忽然发现自己找不出一句辩驳的话。
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