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她的叙述中,陆予南也慢慢的了解了这一段时间,在俞静身上发生的惊天动地的变化。
在他提出分手之后,俞静有一段时间都觉得很记恨,更甚者她甚至专门去跟踪过他几回,可每次都会看到他身边的孟璇,也能看到他们两个在一起的时候,他脸上有着她从未见过的温柔和笑容。
她那个时候觉得很不平,明明是喜欢她的男人,为什么到最后会回到那个要什么没什么的孟璇身边。
在消沉了一段时间之后,她决定要重新站起来,她要找一个各方面条件都高过陆予南的男人,她要让自己变得比现在还好,然后再重新出现在他们面前,用这种方式来报复他们。
她开始经常出现在各种夜店酒吧,而很快就有了这样一个优质的男人进入了她的视野。
那个男人大概三十八岁上下,自称离过一次婚,但是没有孩子,美国常春藤毕业,有自己的上市公司,开豪车住豪宅,看上去形势一片大好。
除了年纪和婚姻状况,这个男人虽然长得不如陆予南,个子也没他高,但是用俞静的话来说,当时的她觉得四十岁的男人都有一种莫名吸引人的感觉,她觉得这个男人身上很有吸引力,有一种特别让人沉迷的魅力。
俞静也不是没有见过世面,没有见过男人的人,以前她混在娱乐圈的时候,见过的成功人士数都数不清,这个男人也并不比那些人强到哪里去,所以到最后她都不知道是怎么爱上这个男人的。
在这个男人的游说和甜蜜攻势之下,俞静很快就和他同居了,并且拎包入住了他在城南富人区的豪宅之中。
同居后的日子就如她先前所料想的一样,那个男人很宠她,每天不需要她做任何事,只是带着她到处去逛街旅游,大手大脚的花钱,甚至带她去澳门赌博。
而这个男人看上去也十分有投资头脑,股票也玩得很好,在他的劝说之下,俞静先是试探性的投入了两百万,没想到不到一个星期就翻了一倍多,这样的赚钱速度,简直比她以前拍戏当主持人还要来的快得多。于是她又从自己的存款当中分出了一半交给了这个男人,让他去帮她炒股。
这样的日子自然比以前和陆予南在一起的时候要潇洒的多,她甚至都忘了自己还要报复他的事情,慢慢沦陷在了这种纸醉金迷的生活中。
而不久之后,这个男人又提出自己公司要在北方地区开一个子公司,因为前期刚做了一个大项目,所以现在资金有点周转不开,想跟她借点钱,到时候子公司成立了,可以让她做最大的股东。
由于之前俞静也跟着他出席过不少的酒会和大型活动,也去过他的公司,见过他的合作伙伴,之前他也提过自己要开子公司的事情,所以俞静在简单的犹豫之下就天真的相信了他。
可没过多久,俞静偶然在他的车上发现了一张假身份证,当时她有点奇怪,问那个男人是什么东西,他说自己的身份证丢了,因为这段时间急用,所以不得以办了一张假的来应急。
当时俞静虽然起了疑,但是也没有把这件事放在心上,慢慢地就淡忘了。
直到不久后的一天,这个男人说自己要去美国谈生意,暂时不能带她了,所以就这么走了。
起初俞静没当回事,因为他之前也常常出差,可是三天后她拿着这个男人的卡去逛街,竟然得到了这张卡早就被冻结的消息。在之后,警察和各种债主也相继找上了门,俞静这才知道自己是被骗了。
那个男人根本就不是什么常春藤的高材生,只是一个学金融毕业的大专生,而且还是肄业。而他所谓的豪车豪宅也不是他自己的,只是他为了下套临时租来的,他所谓的公司,只是一个皮包公司,在他跑了之后也立刻人去楼空了。
在警察找到她之前,她依然天真的相信,这个男人也许会是拯救她的天使,可她却没想到,她却被天使推下了地狱。
警察告诉她,这个男人在此之前就有过诈骗前科,上一次就因为诈骗蹲了十一年的监狱,刚出狱一年多,没想到就再度作案了。
而他带着俞静到处挥霍的那些钱,也不是他自己的,都是他用骗俞静的同样手段在其他女人身上骗来的。
更让她难以置信的是,她并不是这个男人的唯一猎物,在于她同居的时候,这个男人还同时与另外四个女人保持着恋爱关系,先后在她们身上骗了不少钱,而俞静则是这五个受害人中,被骗金额最多的,也是最年轻最漂亮的一个,其他的四个都是四十岁左右的离婚女人,正处于寂寞的空窗时期。
最让俞静疯狂的是,这个男人之前还以她的名义借了很多钱,而且这些钱都是当着她的面借的,她亲手签的自己的名字,所以这些债主也都找到了她的头上。
一夜之间被骗光了所有的钱也就算了,自己明明是受害人,却反倒还成了欠债的,这让俞静怎么也没办法接受。
在得知了她的遭遇之后,一直喜欢她的胡超,立刻就站出来帮她找那个骗子,可是骗子没找到,胡超自己反倒出了车祸,现在还在医院里。
而她自己的房子之前也被那个男人抵押出去了,她现在真的是连容身之处都没有了,身边却还偏偏带了一个孩子。
俞静说起这些的时候,自己都忍不住笑了,“我一直自以为自己是个很聪明的女人,甚至一度很看不起男人,总觉得以我的能力,完全能把世间的男人玩弄于鼓掌之中,所以当我发现自己被骗的一无所有的时候,我觉得我的世界观都坍塌了,我不能接受,太不能接受了。”
陆予南从始至终都一言不发的看着她,听着她说。
这样的诈骗案例,以前他只在各种法制节目上看到过,没想到有一天也会发生在身边的人身上。
俞静喝了一口水,顿了顿,又继续道:“胡超进了医院之后,我才真正发现自己什么都没了。以前我从来都没有为钱愁过,看到很多人在痛骂现在的医疗制度,我都觉得他们真可怜,直到我站在医院里,为胡超做手术的时候却拿不出钱,我才知道了什么叫做一分钱难倒英雄汉,太难了,真的太难了。”
陆予南低头想了想,问她,“那个骗子现在找到了吗?”
俞静摇头,“没有,警察说这个骗子他们已经找了很长时间了,上一次他犯案的时候就找的很不容易,这一次估计也不会那么轻易破案的。我和其他被骗的四个女人坐在一起的时候,我都觉得自己真的是可笑,我是这五个人中被骗的钱最多的,也是最相信他的。甚至我在此之前就发现过他的马脚,我明明看到过他的假身份证,可是却没当回事,那么轻易地就被他的花言巧语给骗过去了。”
陆予南和很同情她的遭遇,叹了口气,问道:“那你希望我怎么帮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