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不得他觉得爹一路上都有些不对劲,闷声不语不说,一向和气的他竟然破天荒地二话不说就冲上前将秦天强狠揍了一顿,将他的满腔热血都激发了出来,迫不及待地上前帮忙。虽然寡不敌众,两人都伤得不轻,却总算是出了一口心中的鸟气,他觉得畅快无比。
却原来,爹是被那巨额的银子逼傻了,连自己做过什么都不知道吗?
“天杀的秦天强啊,咱们与他无冤无仇,他为什么屡屡跟咱们过不去啊,害得勇子做牢眼看着就要砍头了却还不够,还要将你们打成这样。莫不是要将咱们一家都逼死,他才称心如意?”赵氏嘤嘤哭泣着,一手按着许云涛的头,一手半搂半抱地将他拉起屋内,“我的儿啊,他们怎么就下得去手,这么深的口子,也不知道是用什么伤的。”
苏雪靠在床上看着他们三人先后进屋,目光落在许云涛青紫红肿的脸和额头上一寸多宽的深口子上,眉头轻轻地拧了拧。这秦天强下手还真是半点不留情啊,这样的地方恶霸,就没有人管管吗?
许云涛抬头间看到她脸上不喜的神色,忽然脸色红了红,竟是有些扭捏地从赵氏怀里钻了出来:“娘,你替爹看看吧,他挨了好些拳头,别留下暗伤。我这都是外伤,伤口看着深,其实也没多大的事儿,我自己上点药就行了。”
可这边还不及上药,屋外突然传来杂乱的脚步声,继而是张狂之极的命令:“这就是许云勇家?很好,把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给老子砸了。狠狠地砸,砸光砸烂了为止。”
没有应和声,但是,他的话音才落,屋外便传来一阵阵“兵兵梆梆”的物体倒地或是被敲碎的声音。许家晾在屋外的草药和许清明制药的器具,一听就都遭了毒手。
“天哪!这还有没有王法啊?”赵氏听得一阵心疼,咬着唇落泪就要跑出去阻止,一旁的许云涛却捏着拳头先一步动了身子,如一头疯牛般冲向外面,“秦天强你个混蛋,真是欺人太甚了。”
将他们家害得骨肉分离生死不定还不够,竟然还打上门来了。这口气,他是说什么也咽不下去了。
“涛子!”许清明听到声响亦是神色凛然,却也知道儿子冲出去只有吃亏的份儿,忙伸手去拉,却拉了个空。
而就在他急得起身去追时,几个拿着木棒的人鱼贯而入,一字儿排开挡在了门口,将冲在前面的许云涛拦住,也将苏雪所住的狭小屋子塞了个严严实实。领头一人用木棒敲打着手心,气焰嚣张地道:“怎么?臭小子,嫌被打得不够舒坦,还想再来一顿?”
说完,与身旁的其他人一个对视,俱都放肆地仰着脖子哈哈大笑了起来。
许清明趁势上前伸手紧紧地拽住了儿子,示意他不要冲动。许云涛甩不掉,只得两手紧捏成拳,牙齿咬得咯咯作响,双眼更是泛着愤怒的红光:“你们还想怎么样?不要欺人太甚。”
“不想怎么样,只是老子看上你们家这屋子了。”先前那道略透着几分沙哑却悠然缓慢的声音传来,拿着木棒的人识相地让开一条道,一位穿着紫蓝长袍的青年踱步走了进来,与许云涛一样带着青紫红肿的脸上露出欠扁的得意笑容,透着几分喜感,“可我没想到你们家竟然屋里屋外堆了这么多破破烂烂,老子看着不顺眼,当然要砸了。你们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动作快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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