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氏便带着紫莺及两名小丫鬟,由陈莫渝扶着进了文华居正屋,徐景达则对陈娴雅扔下一句话,“别做多余的事!”也跟了进去。
袁氏身边得脸的丫鬟们都围在袁氏的尸体周围哭泣,那些没资格进正屋的粗使丫鬟们则聚在院子里紧张地低语着,陈娴雅很快便发现了神色有些张惶的青果。
“青果,你去端盆水来给我洗脸!”
青果见是陈娴雅亲口吩咐,不敢怠慢,不一会儿便打来一盆温水,还拿来一块新帕子。
“我知道你只是知情,并没有参与此等灭门祸端,如果想让你及你的家人活命,便按我说的去做!”陈娴雅趁青果低头拧帕子,在她的耳边轻声说道。
青果脸色一白,手一抖,拧干的帕子掉回水里……
最让陈娴雅觉得讽刺的是袁氏的尸体也摆放在盛嫒嫒当初殒命的凉榻上,陈莫渝站在榻旁伤心欲绝,地上跪了一排袁氏的贴身丫鬟在号哭。袁崇,袁芳惜,徐景达,徐景宏几人依次肃然坐在右边一排椅子上,邵氏则孤伶伶地坐在左上首,陈娴雅快走几步来到邵氏身边,挨着她坐下。
“接下来我们要处理家事,黄老太医请回避!”邵氏不客气地对黄老太医说道。
黄老太医却对袁崇兄妹说道:“除了舒心丸与少奶奶用过的帕子上有那水葵草花粉,其余地方倒没有发现有什么不妥,为稳妥起见,夫人,袁二公子可再请其他人来验一验,老夫告辞!”
袁崇赤红着眼,让人送黄老太医出府,回头咄咄逼人地对邵氏说道:“陈夫人,是你审,还是我问?”袁崇连称呼都变了,由此可见不论袁氏之死的真相如何,陈袁两家的反目是肯定的了。
“我倒觉得应该再请几名郎中来验一验媳妇的死因,不能单凭一个人说了算。”邵氏打算实行拖延政策。
袁崇大怒,霍地从椅子站起来,“夫人还想让人来亵渎我二姐?”
陈娴雅忙站起来说道:“袁二公子息怒,我母亲伤心过度,身心俱疲,袁二公子对府里的人和事都不熟,审问一事不如由我来,各位觉得不妥时再提出疑问如何?”
袁崇,袁芳惜与徐景达两兄弟都不出声,算是默认,陈娴雅扫视一遍文华居的下人们,缓缓地说道:“我也不与你们废话,我嫂嫂遭人暗算,必得有人抵命,你们这十几人若想活命,希望接下来我问你们话时,你们能如实招来!”
文华居的下人俱都战战兢兢,还有胆小的害怕得哭出了声。
“平日里谁在保管少奶奶的舒心丸与帕子?”陈娴雅先问了绝大多数人都想知道的。
春柳与秋香哭着站出来,长跪于地。
“据黄老太医证实,舒心丸与帕子上同时出现了水葵草花粉,你们二人有何话说?”
春柳说道:“舒心丸一直收在少奶奶妆匣的底层,只有少奶奶与奴婢几人知道,平日里闲杂人等是进不了少奶奶的屋子的,奴婢怀疑是今日给少奶奶化药的水或者碗有问题。”夏绿与冬雪也抽泣着出列跪下。
“按你所说,那碗与水是何人经手的?”
“少奶奶屋里的碗与水都是由小厨房的五月负责的。”
“五月出来说话!”
一名涕泪滂沱的小丫鬟跪着爬到众人面前,“夫人,大小姐饶命,就是杀了奴婢,奴婢也不敢谋害大少奶奶!”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