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推到一边的陈淑雅原本委屈得想大哭,听到陈娴雅最后一句话又赶紧咬住嘴唇,硬生生地将眼泪逼了回去。
陈淑雅知道自己再也不可能被陈娴雅当做妹妹,因为这次的事她实在错得离谱。她满以为她的一番孝心会引来众人的交口称赞,就算是得罪了嫡母与嫡姐也无所谓,至少大家都能知道陈寿源还有一个孝顺的小庶女。谁知最后竟然又被人利用了,第一次是被方姨太太利用,这一次是被两个奴才与姨太太们利用,一次比一次利用得彻底,这回是再也回不了头。
陈淑雅不相信嫡母这一去还会再回到扬州,到时偌大的陈府便只剩下她与瘫痪的老父亲,说有多凄凉便有多凄凉,偏偏她半句怨言都还不能有。因为是她跑去族长那里说嫡母虐待父亲,嫡姐不孝的,如今由她一个人来照顾父亲似乎也合情合理。
倒是陈娴雅说欠她一个人情,让她小小地振奋了一下,她们到底还是亲姐妹,打断骨头连着筋,假以时日,嫡母与嫡姐会忘记她的愚蠢吧?
陈娴雅在院门口踌躇了一阵子,最后还是无精打采地回了秋霞院。
周显与阿媚见陈娴雅一脸激动,貌似找到了解决目前困局的法子,不由得也兴奋进来,赶紧跟着陈娴雅回了荣正堂。
“姆娘,紫莺赶紧收拾要紧的东西,我们即刻就要出门,再迟那群老东西便会将我们堵在府中,然后一网打尽!”
姆娘与紫莺大惊,不敢多问,立刻开始收拾陈娴雅与娅姐儿的衣物首饰,陈娴雅又补上一句,“只拣贵重的带,其余要紧的点好数锁起来,最多三天,咱们还会再回来!”
周显与阿媚赶来只听到最后一句话,忙问道:“大小姐,咱们到底去哪里?”
陈娴雅回过头来,对周显说道:“周管事,你不能与我们一起走,府里须得有有人看守,你现在立刻去为我们准备两辆马车!”
周显更加一头雾水,但看陈娴雅一脸胸有成竹的模样,只好暂时放下担心,转身去吩咐人准备马车。
陈娴雅让水仙为她换上一套出门会客的衣衫,没敢戴太多有金饰,否则会显得她手上的铜镯子十分奇怪。
“我们走后,你们要好好守着咱们的屋子,照顾好四惠,别让人进来浑水摸了鱼,若来人实在太强横,你们也不必与他们硬抗,以保命为重,否则京城路途遥远,路上可没人来照顾你们!”陈娴雅又将水仙,蔓儿,大小郭婆子叫来嘱咐道。
然后又一阵风地卷去邵氏的卧房,邵氏并没有睡着,正看着熟睡的娅姐儿发呆,见到陈娴雅一身盛装的闯入房中,也惊了一跳。
“母亲,族长他们带了人来府上说是要保护我们,娴儿便对他说咱们今日便要动身去京城。”
邵氏气得一拍床沿就要发火,陈娴雅忙按住邵氏,“母亲先别着急,女儿已经想到法子!”说罢,便凑到邵氏耳边小声说了几句,然后又说道:“为免节外生枝,这法子娴儿只告诉了母亲,一切都等出了府母亲再见机行事,目前也只有这法子最保险了。”
邵氏冷静下来,冷笑道:“娴儿这法子极好,我倒要看看他们到底无法无天到何种地步!”陈娴雅却在心里暗讽,陈寿源与邵氏当年做的那些动辄灭门的大案,哪一桩不是无法无天的?不过是天下乌鸦一般黑!
邵氏立刻叫来周显家的与宋妈妈,将银票随身带着,首饰及贵重衣物等收拾到两只箱笼里面,自己也如何贵气如何打扮起来。
陈娴雅只带了琼娘与阿媚,娅姐儿自然离不开紫莺,邵氏则带了周显家的,宋妈妈与青儿三个,又带了四名保镖,两名护院坐了两辆马车准备出府。
族长带着一群目光不善的家丁候在门口,见到邵氏的马车出来便围了过来,“侄儿媳妇要上京,只带这几人可不行,族里几位长辈商量了,决定一家选出了两名武艺高强的家丁送侄儿媳妇一家子进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