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当然怕,可是我们走得了么?我如今好歹也是你未来的嫂子,你帮我赶走他们!”陈娴雅气急叫道。
徐景宏的眼睛发涩,陈娴雅与徐景达定亲他心里虽然失落万分,但也从没想过要从中破坏,虽然他对从小就不将他当亲兄弟的徐景达也没有多少好感,但到底都是徐成德的儿子,徐家声誉扫地,对他及其他家人也没好处,于是毅然回头对目露寒光的袁涣说道:“大表哥,方才娴雅妹妹口不择言,还望不要计较!各位公子,请给都督府一个面子!”
那群浪荡子早在陈娴雅吼出她与徐家的关系时便已经心生惧意,此时见徐家二公子出来给他们递了台阶,便讪讪地对袁涣抱拳离开,一部分人去了别处,另一部分人则回了那座叫燕楼的酒楼。
袁涣阴森地逼近徐景宏,“本将军方才与你说那么多的话都白说了,你让开!”
徐景宏挺起胸膛,大声道:“大表哥请手下留情!”
袁涣手一挥,立刻上来两个随从将徐景宏硬架到一旁。阿媚却在此时冲出重重包围,挡在陈娴雅面前,“休得欺负我家小姐!”
袁涣却不看阿媚,偏头对陈娴雅道:“你觉得你带来的这几个人护得住你?你觉得你有那个能力现在就与本将军撕破脸?本将军只不过是想请陈大小姐上酒楼稍坐,陈大小姐连这点面子都不给?”袁涣说罢,脸上又露出邪恶的笑容。
陈娴雅扫了一眼跟来的那几个护院,早已经被袁涣带来的人压制在马车后面动弹不得,娅姐儿,紫莺和大小郭婆子也被堵在马车里不得下地。
“你放了他!我带阿媚随你上楼!”陈娴雅指着徐景达道。
袁涣抱着娅姐儿,后面跟着袁芳惜,陈娴雅,阿媚及衣衫不整,神色恼怒的徐景宏,一行人穿过酒楼的大堂朝二楼走去,又招来一片好奇的目光与窃窃私语。
陈娴雅发现二楼每个雅间都有客人,且房门大开,一看就是来看好戏的。
陈娴雅在临湖窗口旁的矮榻上坐下,阿媚戒备地跪坐在她身后,娅姐儿也想挤到陈娴雅身旁去,却被袁芳惜拦住,并强迫她坐在自己身旁,由于周围都是袁府的丫鬟婆子,娅姐儿不敢妄动,只好老老实实地坐着,眼巴巴地瞧着陈娴雅。
阿媚伸头朝窗外看了看,小声道:“等一下你抱紧我,我们从这里跳进湖里逃走,大小姐放心,我的水性极好。”
陈娴雅点头,抓住阿媚的手,袖子中的瓷瓶顺势落到阿媚手中,“这是百日醉,先想办法让他们吃下去!”
阿媚眼中闪过喜色,坐直身子开始寻找有利时机下药,袁涣坐了上首,脸色苍白的徐景宏坐在他的身旁,时不时用焦虑的目光看陈娴雅。
“拿琴来!”袁涣吩咐道,很快就有人捧来一张古琴放到陈娴雅面前的矮几上,“素闻陈大小姐琴棋书画皆通,可否为众人抚琴一曲?”
这酒楼中的客人没有五十,也有一百,陈娴雅若真在这酒楼中弹琴,不论弹得好与否,明日她都会成为京城的大名人。若她仅仅是一名父母双亡的败落官宦之女倒罢了,人们听听也就过了,可她另外还有两个身份,那就是由皇上保媒的邵阁老外甥女及中军左都督府的未来儿媳,酒楼奏琴这样的风雅事便成了她不守妇道,打徐邵两家人脸的举动。
陈娴雅冷笑,“抱歉,我不会弹琴!袁将军到底是从谁口中听来的我琴棋书画皆通,我倒想与他对质一下。”
袁涣自然找不到人来与她对质,悍然道:“本将军让你弹便弹,谁管你会不会?这楼上的人都是来欣赏陈大小姐的琴技的,陈大小姐岂能让他们失望而归?或者陈大小姐需要本将军去将宋姨娘他们请到这里来?”
陈娴雅含恨低头,半晌才不甘地说道:“我饿了,我要吃饱饭才有力气弹琴!”
袁涣露出得意的笑容,“来人,上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