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文捧来的盒子就放在杜云锦的面前,殿中焚烧的熏香仍旧袅袅地散发出浓郁的味道,仿真仙鹤安静地俯视着她,带着怜悯的目光。舒叀頙殩
殿内只剩下她一个人,其余人等都随着小陈氏的离去而离去。
回京参加太子选妃是她自己的主意,哪怕父亲和卿若风都竭力反对。她长长地叹了口气,挫败般地摊坐那团牡丹团纹之中。她想要的,从来都不是太子正妃的那份荣耀,那份所谓的荣华富贵,那份光耀门楣的滔天权势,她想要的,不过是一圆幼年的梦。
父亲并不知道,当年离开帝都时她难得沉默,她依靠在马车上,偷偷地掀开车帘,遥遥地回望着那座离她越来越远的帝都城,那座金碧辉煌的朱红色宫殿。她的脑海里,她的眼前,慢慢都是那个将她踢下马的骄傲少年。她也不曾知晓,有一株名为爱情的花种已然被埋入了她的心间,她只知道,她很想再见见那个少年,很想再听听他的声音,很想再与他比试一番马术……
她想了那么多年,终于有实现的机会,无论如何她都不能眼睁睁地放弃。
她跪在振威将军府的书房外,固执地相求,求父亲也将自己的名字上报,参加太子选妃。她仍记得,从未对她发过半点脾气的父亲,初次听闻时差点将书桌上的貔貅镇纸砸到卿若风的头上。
“你以为那是个什么位置?你以为太子又是个什么样的人?”卿若风摇着手里的纸扇,缓缓地站在她的面前。
“什么位置与我有什么干系?太子是什么样的人又有什么关系?”她从来都是被娇宠惯了的,回答起来理直气壮,并不觉得自己的抉择有什么问题。
面对已经入了迷的她,卿若风愣了半响,手中的折扇收起,连带着语气也变得沉重起来。“你知道你这样,对将军意味着什么吗?”
她曾经没有想过这个问题,此刻被卿若风提起,她才认真地想起来。她是镇守边疆的振威将军杜博承之女,也是杜家军的实际继承人,而放眼整个朝内,战绩最为辉煌的当属杜家军。她顶着这样的身份嫁给当朝天子,意味着什么?意味着杜博承以及杜家军都投向太子一方,随之而来的便是朝内局势的剧烈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