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子对刘楚珊的爆笑难以理解,一脸疑惑又认真地看着刘楚珊,就那个模样,直到很久很久以后的某个时间点回忆起来,依然让刘楚珊觉得可爱万分。
两人插科打诨说说笑笑,时间也是如流水般飞逝而去。每当叶子认真地开着玩笑的时候,总能把刘楚珊给逗乐。都说有文化差异,这文化差异还真是让人觉得又可爱又好笑。
两人回到船舱的房间,一间宜人的标准间,两张小床,还有配合船体的各类装修饰品,可此刻,却不同于两人刚刚上船时候淡然自若的心态了。刘楚珊先去用了浴室,出来的时候躺在了自己的床上,然后叶子也拿着衣服进去了。
听着浴室的叮叮咚咚的水声,刘楚珊的思绪如同坐上了氢气球,飞得又高又远。
看着叶子的手袋,还有随身携带的笔记本电脑,刘楚珊的眼神渐渐黯淡了下来。果不其然,叶子出来之后,打开了笔记本电脑又敲击了一会儿,打了一几个越洋电话,才将这一切重新放回了包里。
虽然不过短短的半个小时,可是拿着手机的刘楚珊却觉得像是过去了半个世纪一样漫长。
就在刘楚珊思虑万分的时候,叶子拉开了被子,忽然朝刘楚珊招了招手,刘楚珊愣住了,脸上飘过几多绯云。但她还是听话地下了床,爬上了叶子的床,钻到了她的被窝里。
“果然很冰。”叶子的双腿温暖柔嫩,蹭到刘楚珊的时候,像是料到了刘楚珊的体温似的,得意地说道。
“啊?”
“看你似乎很怕冷的样子。”叶子的手向后绕过刘楚珊的脖子,放在了她的肩膀上,拢了拢,刘楚珊便靠在了她的怀里。
多了一个人,像是多了一个心脏,叶子呵护的模样,对于刘楚珊来说,像是温水煮青蛙。
刘楚珊确实从小体质就不太好,但寒病倒是那次意外落下的病根。至那之后,她一直都手脚冰冷,不管冬天还是夏天。特别是晚上洗完澡,不一会儿就会变冷,以至于,她总是依赖电热毯和暖宝宝。
叶子细心地抱着刘楚珊,让她靠得舒服些,喃喃地在她的耳边说些无关痛痒的话。可那些话却像是注入沙漠的水源,给了一片荒芜的土地生机。
“从来没听你提起过家里人,我可以问吗?”叶子的下巴抵在刘楚珊的头上,看不到刘楚珊的表情,却能感受到她身体的僵硬。似乎,她还没有习惯自己的拥抱。
刘楚珊沉默了一会儿,忽然对着静默的空气笑了。
“因为我没有家人。”刘楚珊淡淡地说道。她不知道自己来自何方,也不知道将去何处。所以,她可以比别人更无拘无束,性格上也不会很多东西。当然,这并没有什么值得骄傲的。因为那就意味着她无根无凭,甚至冷酷无情。对感情渴望至极又排斥极深。
叶子本能地紧了紧胳膊,似乎想要给刘楚珊一个安定和陪伴的感觉。怪不得,刘楚珊总说星星是孤单的,但孤单地很纯粹。
“这没什么不能提的。我从小在孤儿院长大。后来,五岁的时候被领养了。”刘楚珊从来没有和成年过后交的任何一个朋友说起过这件事情。因为她从很小的时候就知道怎样让自己一个人生活地更好。
但是,叶子不同。叶子让刘楚珊觉得可以脆弱那么一下下。她并不会因此而看不起她。如果叶子的眼底有一丝同情或怜悯的话,刘楚珊大概都会打住话题吧。
但是叶子没有,她只是静静地等着刘楚珊说下去。
“后来那家人对我挺好的。只不过,本来以为不会生的阿姨意外地怀上了孩子。就有了一个弟弟。他对我非常敌意,毕竟血浓于水,我不能要求养父母对我们一视同仁。有一次……”
刘楚珊顿住了,周身又突然僵硬了起来。那是刘楚珊噩梦般的童年往事。她以为伤疤够久了,哪怕再一次揭穿也不会感觉到疼痛,但她错了,她只要一回忆,溺水般的绝望就蔓延上来。
叶子拍了拍她的肩膀,吻了下她的额头。温热的气息让刘楚珊像是寻找热源的昆虫一般往叶子的怀里钻了钻,企图赶走那怖人的寒意。“你可以不说。”叶子的语气很认真但也很温柔。
“不要紧。有一次,弟弟把我骗到河边,借故绊了一跤。”刘楚珊的眼眶红了起来,她的脑海里浮现出那个调皮到不知道恶毒为何物就因为妒意对自己下手的弟弟模样,继续说道:“我赶紧去扶他,他却大声说是我把他推倒的。后来,他的大吼大叫终于引起了所有人的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