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爹,您老怎么也想不到,您的儿子到了武昌,也会和‘乱党’搅到一块,并且成为‘匪首’了吧?”王麟轻轻一笑。如今的王麟对于其父早没了当初的怨气,有五年时间没有回家了,他心中也十分惦记着亲人。
“该回家一趟了!”王麟带上牛全德、元宏等几人做护卫,走上了回家的路。
如今焦达峰、陈作新、谭延闿、黄忠浩、文斐等人都聚集在了都督府,各自忙着手上的事情,王麟要求他们在下午之前拟出湖南都督府的具体组成*人员名单,如谭延闿要拟出民政部辖下各厅的人员名单,文斐要拟出临时参议员名单,黄忠浩要拟出招降各地巡防营的方案,拟于下午召开湖南军政府第一次会议议决。
刘汉祥等人,则被王麟派出去,辅助安定超整编新军和收编城内巡防营。分派既定,王麟就做起了甩手掌柜。左右无事,他便想起抽空回家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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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说南城区太平街长怀井附近的居民,大清早一起来,就发现前些日子门可罗雀的王甫贤老爷家里,陆续有士绅老爷上门拜访。
这些附近居民眼里,王老爷子是个好人,也是个倔老爷子,他的22岁的小儿子被他送到上海去接管生意去了,听说他的大儿子,五年之前跟他大吵了一架,被他“撵到”武昌当兵去了。前些天,武昌的消息传过来后,王老爷子就一直闷闷不乐,很少出门,他是担心他的大儿子出了祸事吧?
看着平时难得一见的那些士绅老爷,穿着长袍马褂,陆续肩舆而来,大家都暗暗纳罕:“今儿个怎么了,难道流传的王都督是王家大少爷,竟然是真的?”
这个时候,王甫贤家里,老管家刘全跑上跑下,累得气喘吁吁。
“老爷,外面余良老爷和程炳原老爷联袂来访!”
“快快请进!”王甫贤暗暗纳闷,今天早上已经陆续有十几波人上门了,这些人平时和自己也不过点头之交,这个时候上门来却礼数周到,带着厚礼上门,热情得不得了,也对自己恭敬得不得了,虽然不明白是怎么回事,王甫贤却也不愿缺了礼数,把他们都好好打发了回去。来客得了回敬,都欢喜得什么似地,高高兴兴而别。
武昌那边的消息传过来后,王甫贤就一直后悔当初强迫儿子进入湖北参谋学堂,因此一直窝在家里,愁眉不展。“乱党”举事,儿子若是“附逆”,那是诛九族的大罪;儿子若是不愿“附逆”,又难免遭遇不测。王甫贤是一个旧派的人物,虽然有些方面也很开明,思想上却很顽固,对于近年来咨议局与朝廷对着干的做法也很是不以为然,对于革命党更是直接视作“乱党”。
昨晚,仆人回来说刚刚推举的王都督好像也叫王麟,跟大少爷重名,王甫贤苦笑了一下,并没往心里去,他可不认为这个王都督有可能是自己的儿子。其实,也不是王麟忘了派人回家向乃父报个平安,而是他打算亲自走一趟,给父亲一个惊喜。
此时,余良与程炳良已经被迎进了王家客厅。余、程二人倒是与王甫贤很有一番交情,余良更是与王甫贤同年中举,曾经交谊深厚,只是后来,余良又中了进士,成为湖南立宪派的一员干将,王甫贤的热情却投放到了商场上,二人的关系才渐渐疏远。
“元材兄,醒三兄,今天吹的是什么风啊,让你们两位贵客降临,应该兄弟登门拜访才是?”看到余、程二人走了进来,王甫贤赶紧笑着迎了上去。
“锡爵(王甫贤字)兄,今天小弟过来,却是有事厚颜相求。”三人在客厅坐定,余良立即呵呵笑道。
“什么事情,需要王某帮忙?若是兄弟做得到的,一定尽力而为。”王甫贤斟酌着道。
程炳原接道:“锡爵兄,我们此次上门,是想请兄长在都督面前帮我们美言几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