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袁世凯听着副官念完电报,手中的杯子不知怎么就掉到了地上,摔得粉碎。
不过,袁世凯只是眉头皱了一下,旋即很好地掩饰了过去,对着黎元洪干笑道:“黄留守劳苦功高,南京的事情还没办完,需要借重他的大才,何必急着辞职呢?”
说着,他又转向副官吩咐道:“回电南京,慰留黄留守”
袁世凯心中十分恼火,王麟那小子怎么跑到南京去掺和了,属下也没向自己报告一声。不过,他更奇怪,黄兴电报中说,南京的军队都裁撤、遣散得差不多了。中央与外国银行的借款谈判还在进行之中呢,一文钱都没有拨过去,没有钱,军队就裁撤不了,他是怎么办到的,民军就真能那么高风亮节吗?
内心深处,袁世凯委任黄兴为南京留守,一方面固然是他不愿直接得罪了各路民军,所以要假手黄兴遣散这些军队;但另一方面未尝没有看黄兴的笑话,好打击如今嚣张不可一世的**党人的气焰的心理。
但是,如今这一切都不重要了,黄兴竟然突然主动请辞,还推荐王麟那小子兼任南京留守,这可不妙啊南京落到王麟的掌中,他岂不拥有了半壁河山?王麟不是黄兴,他本身就是地方超级大员,再掌握了南京,他的势力还能被扼制吗?
看着袁世凯暗暗皱眉的样子,黎元洪忍不住有些解气:原来不止是我老黎在王麟那小子面前吃瘪呀
袁世凯慰留黄兴的电报到了南京,黄兴立即拍发第二封电报请辞。袁世凯自然继续强力挽留,如此数次,袁世凯是怎么也不批准黄兴的辞职,他的用意自是不想王麟兼任南京留守一职。
“‘卅九年知四十非,大风歌好不如归;惊人事业如流水,爱我园林想落晖。入夜鱼龙都寂寂,故山猿鹤正依依;苍茫独立无端感,时有清风振我衣。’克强先生作得好诗,只是有股老庄的气息,只怕jī进一些的同志会不太满意先生的这一态度呢。”南京留守府内,王麟一边念着黄兴刚刚写好的一首诗,一边微笑着评论。
连日来,军队遣散的事情办理得差不多了,黄兴也能忙里偷闲,泼墨挥毫。今年三十八岁的黄兴,按照中国传统的算法,就是三十九虚岁,将届不之年。如今**成功、民国建立,在经过多年居无定所、漂流海外的生活后,黄兴心中涌起了归乡的强烈渴望。
“我有7年没回家了,也该回去看看了。”黄兴皱了皱眉,“只是袁总统一直不批准我的辞职,虽然南京快没我什么事了,但若袁总统没批准,我就主动离职的话,只怕又要被人说咱们**党人嚣张跋扈,任意妄行了。”
黄兴迫切地想辞职,还有一个原因不好启齿,如今临时政fǔ迁到了北京,政fǔ的文武职员自然大都换上了袁记人物,原南京临时政fǔ的许多人员顿时失去了官职和工作,黄兴的留守府也就成为了许多失业的前**党人,谋取一官半职的场所。南京客舍,挤满了前来求职的各路人士。黄兴头大如斗,虽登报声明不能徇ī,无职可给,前来求职者依然挥之不去,络绎不绝。
都是昔日的老部下,黄兴也拉不下脸来。他想着,换了王麟做南京留守,只怕这个问题就能解决了罢。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