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啦,你们俩还没大没小了是吧?赶紧去敲敲门,问今晚能不能在“无量堂”住一宿吧,这大冷天的,我可不想巡街。”朱雀指着掌柜的店铺嘟哝着嘴说道。
“‘无量堂’,无量有量,掌柜的一家这是为了纪念量子兄弟啊。”朱青念着店家的名字说道,随即走向前敲门。
“咚咚咚,咚咚咚……”
“谁啊?太晚了,明早再来吧。”门里传来回应,是掌柜的声音。
“掌柜的,是我,我刚到达京城,现在您这儿住一宿,不知可否方便?”朱青提高了声音,但是他还是很小心地控制着分贝。
“是朱将军?”掌柜的心中一惊喜,对老伴说道,两位老人随即迎了出来,“将军?!原来是将军,我以为是那个商客呢,这大冷天的,刚赶路来京城,冻坏了吧?”掌柜的一边将朱青等人迎进屋里一边示意老伴将门关严实咯。这兵荒马乱的,不关门是不行的,虽然关了门也不一定行。
朱青进门,边打量着店面便点点头赞不绝口,“不错,比之前宽敞干净多了。”
“哎,再宽敞明亮有啥用呢?人都没了,就剩个念想了。”掌柜的老板念叨道,她对儿子的死一只没能放下。
是啊,白发人送黑发人,谁能放下?
“对不起大娘。”朱青知道大娘在说量子,再说京郊夜店的那一幕,如果不是朱青在野店伏击杨嗣昌,量子或许就不会死。
“哎,你怎么老是说这个?人各有命,再说了,量子死得其所,不但保护了自己的妻子,还惩处了叛徒,你以为皇上这块金匾是白送的吗?”掌柜的看老伴在唠叨,就像制止。
“金匾金匾,你叫它一声儿子,他能答应吗?”大娘越说越说越激动甚至已经哭了起来。
这时,楼上的小娘子终于将小儿子哄睡着了,她轻轻走下楼,来到大娘身边,对朱青等人点点头,将情绪激动的大娘扶走。
“别吵到了我的小孙子!”掌柜的呵责一声,继而转向朱青,“对不住大人,刚才内人是在太激动了,并非无意冒犯大人的。”掌柜的跟朱青解释。
朱青笑了笑,“没事,我们不怪大娘,其实大娘说得对,如果不是我们,或许你们现在全家都能团团圆圆在一起了。”
此时,已近年关。
“哎,过去的事就让他过去吧,或许那就是量子的命,他用他自己的命换来我们今天的平静生活,我们也很满足了,这个点就当是个寄托吧。”掌柜的虽然较为理性,但是也不免陷入失子之痛。
“额,掌柜的,你看这么晚了,这……”还是玄武转移了话题,他这段时间跟掌柜的一家经常打招呼,几乎成为无话不谈的朋友了。
“哦哦哦,看看,我差点把这事儿给忘了。将军是要几间房间?我们这儿有单间的,也有双间的。”掌柜的说着,看了看朱青身边的朱雀,他之前从未见过朱雀。
“额,那个,要两个单间的。”朱青说着看了朱雀一眼。
“对对,要单间的。最好靠街边的。”朱雀也赶紧说道,而她多年的捕头经验已经让她对靠窗的房间产生依赖了,靠窗意外着靠近危险,但是也更能了解危险。
因为真正的恐惧并非来源于看得见的眼前,而是未知的背后。
安顿好朱青和朱雀,玄武也赶回自己的住所,他明天也要跟朱青他们进宫面圣,明天会发生什么?没有人知道。
“哎,你说今天袭击我们的白影会不会是王承恩派来的?”朱雀对朱雀说道,虽然分隔两间,但是仅一板之隔,说个话还是能听见的。
“不知道,睡吧,明天或许就有答案了。”朱青说着,已经打了哈欠。
“那你说今晚他会不会来找我们?”朱雀还在思考着,捕头的日子深深影响着这这位年纪不过二十三岁的女汉子,根本停不下来。
“呼吁……”这时,隔壁已经传来了呼噜声。
“哼,猪头!”听到朱青的呼噜声,朱雀努着嘴,轻声骂了一句,熄灯,盖上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