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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一章 立威,侧妃(1 / 2)

靖王府不愧是有钱人住的地方,光前头的门面看起来就比丞相府和将军府的宽不少。

他们一路走来没有丝毫停顿,所以赶到靖王府的时候,天才刚刚暗下。

幸而夜铃迩现在也算是个习武之人,跟着何文然他们并不会太吃力,但是让夜铃迩奇怪的是何文然只是个文人,竟然也能有这样的脚力,比之她和他们八个随行保护的随从丝毫不慢,也从未主动提出过要在路上休息一下。何文然这个人的忍耐力异于常人,他既与夜胥有仇怨,却忍到现在还没有动手,可见他知道自己还没有能力扳倒夜胥。

些许热闹的声音从靖王府内传出来,奈何夜铃迩现在跟着何文然他们一行人走着过来,主要还是为了躲避危险,而且他们现在的着装实在不像个迎亲队伍,夜铃迩更不像个新娘子,所以他们只在前门溜了一圈,就转到了后门,从后门进入了王府。

翻过丞相府的围墙,也翻过醉花阁的围墙,走过将军府的后门,也走过云来客栈的后门。现在连靖王府的后门也走了,夜铃迩想着总有一天她还得翻靖王府的围墙。

从后门进入王府之后,那八位随从马上四散而开,他们本就是何文然从守卫中挑出来的精英,现在也该归队了。

“王妃请随在下这边来。”何文然对王府极为熟悉,带着夜铃迩自后门进入之后,七拐八拐,经过了一个巨大的后花园、竹林,还有荷塘和一个宝阁,就到了歇息的地方。

果然是有钱人,真是豪华的布局。

“王妃请入内歇息。”何文然指着其中最大的一间卧房道,“房内有一身喜服,凤冠霞帔,请王妃自行换上,还有盖头也请不要忘记。”

“王爷呢?”穿不穿喜服的不重要的,重要的是新郎官。

夜铃迩眨着大眼睛期待着何文然的回答,何文然道:“王爷此刻正在前厅宴请宾客,稍后就会来找王妃。”

“宴请宾客?”夜铃迩想了想,想必刚才从靖王府传出来的欢声笑语就是那些宾客的声音吧,“我知道了。多谢何先生的一路照顾。”

“保护王妃本就是在下的职责,王妃客气了,在下告退。”

送走了何文然,夜铃迩推开房门,里面烛光摇曳,将整个房间照得喜气洋洋,甚是温暖。

一张挂着红纱的大床,上面整整齐齐地摆放着一身崭新的喜服,喜服上端端正正地放着一个垂坠着细碎但又精致金饰的凤冠,当然,凤冠旁还放着一块看起来就十分高档的红盖头。

房间虽大,但却空无一人。偌大的靖王府连个服侍的下人都没有,是她夜铃迩面子不够大,还是她来得太保密太尴尬,不适合派人服侍,否则会暴露什么。

这种事没人给点提示夜铃迩根本猜不出来,还是先见见靖王本人才是明智之举。

夜铃迩将盖头和凤冠拿到一边,先将喜服换上,她还考虑了一下要将羊皮和吸铁石放到哪儿,可左思右想,还是身上最安全。

靖王府她人生地不熟的,还这么大,藏个东西可不简单。

要说这有钱的就是不一样,衣服的材质摸上去不知道要比她之前在丞相府换上的那件好多少。说到底丞相府也不是缺钱的主,好不容易办次喜事也不给她找个好点的料子做件喜服,她果然地位很低啊。

夜铃迩摸着滑溜溜又软绵绵,贴面冰凉,穿到身上却又极为温暖的材质做成的喜服感叹道。

但这回,却着实是夜铃迩错了。

之前丞相府为她出嫁所做的那件礼服也是极为用心的,材料也绝对不是一般的衣料,而是皇宫里的贡品,是之前皇帝赏赐给夜胥的贡品布匹,拿了给她做的喜服,也算是面子够大了,绝对没有对不起她。

而她现在身上穿的这件,所用的料子是只有靖王府名下的一家织布坊才能做出来,极为珍贵的料子。这种布料的吐丝的蚕一年所吐丝的量织的布仅够做一件衣服的一个袖子,后来何文然找到了喂养这种蚕的方法,稍稍提高了产量,可织出的布也还是少的可怜,而且这种布料极难着色,一次出产的布料中,每次只有一半能成功着色。

何文然给这种布取了个名字,叫温良布,只因它触感冰凉,但穿着时却十分温热,而且夏日穿着会变得十分凉爽,还有消暑的功能。可惜因为温良布的产量极少,所以一直只供给靖王一人,是世上有钱也买不到的东西,曾经有很多富商听闻靖王手中有这种神奇的布料,都想向靖王购买,也有人拿钱贿赂何文然,还有直接找上织布坊和染布坊的,但他们都无功而返。

拿钱向靖王府买东西?他们缺钱吗?

不过倒是真的有个人成功了,但他不是用钱买的,而是拿了一件稀世珍宝换的。有钱不一定能得到稀世珍宝,因为首先你要能找到他,所以在何文然的做主下,靖王果断换了。

本来以靖王的智商就一直是听从何文然的考虑的,何文然觉得值,他也没什么异议。

夜铃迩换了衣服之后就躺在床上,边闭着眼睛小憩边等靖王来。跟着他们走了一天,说不累是假的,夜铃迩有些后悔了,早知道还是叫他们用轿子把她抬到这儿算了,逞什么能啊,现在脚后跟又疼,脚趾也磨了个泡,简直就是自己作死。

等了许久,靖王还是没有出现,夜铃迩倒是快真的睡过去了。

看着满屋子的红色,夜铃迩晃了晃神,忽然想到了王靖玦。

王靖玦?为什么突然会想到他?

夜铃迩自己也是奇怪,突然脑子里就蹦出了王靖玦那张面瘫的脸,不言不语,不苟言笑的死人脸。

要说王靖玦这师父对她还是挺不错的,之前在云来客栈也是突然出现救她。她当时之所以没有惊讶,完全是因为王靖玦曾经说过,他会一直保护她到成亲为止。

虽然夜铃迩是不知道他眼里成亲的概念是什么,何文然也早称她为王妃,说上了花轿那一刻起她就是王妃了,可夜铃迩觉得,成亲嘛,最起码夫妻双方要见个面,按照古代的礼仪,要拜了天地,喝了交杯酒,最后入洞房才算成亲,所以现在她还是单身。

“师父!”夜铃迩突然喊了一嗓子。

王靖玦没有出现。

“师父!你说过保护我到成亲为止!我还没有成亲!新郎还没有出现!”

可是任凭夜铃迩怎么说,王靖玦始终都没有出现,倒是把夜铃迩喊累了,在红纱大床上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

和衣而睡还能睡的如此舒服,对夜铃迩而言这是第一次。

第二天,当清晨的第一缕阳光洒在夜铃迩的脸上时,她缓缓地睁开双眼,桌子上的红烛已经燃尽,房间里还是只有她一个人。

夜铃迩起身,打开房门,一个红色的东西倒在她的脚面上。

夜铃迩后撤一步,那个红色的东西才直直地躺倒在地,她定睛一看,原来是个穿着红色喜服的男人,这个男人眯着眼睛睡得安然,即使两次向后倒下也没有见他有任何苏醒的迹象。

穿着喜服,想必就是司徒玦了,她倒要看看司徒玦是个什么模样。

夜铃迩绕到他的面前,蹲下去看他,他的脸型甚是圆润,肤色白希稚嫩,看起来就过的很舒坦,平日里好吃的定是不少,两道远黛般的秀眉竟比女子还美丽几分,闭着的双眼上长卷的睫毛在晨曦的照射在脸上投下了一片浓密的阴影,笔挺的鼻子毫无瑕疵,薄薄的嘴唇还时不时的砸吧一下。他看起来只有少年的样子,可按说他是皇帝的哥哥,绝不止这个年龄。

“娃娃脸的傻王爷?”

等一下,这样的情形好像曾经在哪儿见过。

她第一次看到王靖玦的脸,也是他闭着眼睛睡着,而她细细地端详。

夜铃迩伸手摸了摸司徒玦的脸,没有易容的痕迹,皮肤真是滑的要命,连夜铃迩都嫉妒。

看来王靖玦和司徒玦真的不是一个人,果然像何文然所说的,是个巧合吧。

夜铃迩略一思索,不能就这样让司徒玦躺在门外,她右手抓着司徒玦的腰,一用力就把他拖进了房间。司徒玦依旧像个死人一样,动也不动,更没有醒过来。

这样的情形,好像也曾经在哪儿见过。

她第一次救王靖玦的时候,不就是把失血过多昏迷过去的王靖玦像这样子拖进房间的吗?

真是物是人非事事休,不过她才不会欲语泪先流,以后的日子还长着,她才刚刚当上王妃呢。

一抬手将司徒玦丢到床上,夜铃迩自己也坐到了床上,她搓了搓手,将司徒玦的外衣脱了下来随意甩开,想了想还是不够,又将他里面的中衣也脱了丢到一边,脱得司徒玦就剩一件贴身的亵衣,没想到司徒玦全身的皮肤都这么好,说是肤若凝脂一点都不过分,夜铃迩都看呆了。

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手,夜铃迩心道自己果然是没人疼爱的小孩。

用被子把司徒玦裹好,夜铃迩自己也脱了外衣躺了进去,当然,两个人之间留了足够的空隙,她才不会这么吃亏把自己全脱光了,更不会让司徒玦占便宜。但是做戏要做全套,同床共枕对于她这个二十一世纪的新新女性来说算不了什么。

被子的外料似乎也是用温良布所做,夜铃迩睡得舒服极了,但司徒玦却在微微发抖,好像很冷的样子。

似乎感觉到了夜铃迩身上的温度,一直熟睡的司徒玦慢慢地向夜铃迩靠了过来,好像在找一个温暖的归宿。

突然一下,司徒玦像八爪鱼一样攀上了夜铃迩,手脚并用地缠在了她的身上。

“睡着了还耍流氓,说他是傻子,打死我都不信!”

夜铃迩想用劲把司徒玦推开,无奈司徒玦现在这个姿势把夜铃迩的手脚都束缚住了,奈何她有再大的力气都使不出来。

司徒玦还用脸在夜铃迩的胳膊上蹭了蹭,幸好夜铃迩现在穿着衣服,否则非起一身鸡皮疙瘩不可。

早知道他这么会耍流氓,她才不会这么傻,想着做戏做全套,结果把自己套进来了。

“松开!”

夜铃迩使出大力右手的绝招,使劲地想把司徒玦挣开。

“你是属章鱼的吧!”

夜铃迩左扭右扭,可怎么也摆脱不了司徒玦的钳制。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了何文然的声音,他带着拿着洗漱用品的侍女们来到门外,正是来催促二人起床的,他敲了敲门,道:“王爷王妃,该起了。”

说罢,他推门而入。

满地的衣服,以及纠缠在一起的两人。

何文然在一瞬间愣住了,王爷和王妃,进展太快了吧,但他是有专业素养的,又很快从震惊中走了出来,招呼门外的侍女进来为两人洗漱。

夜铃迩无奈起身,而缠着夜铃迩的司徒玦也恰巧在这时候醒了过来。

侍女们走进房内,看到夜铃迩的脸,吓得脸色剧变,还有几个胆大的还在那里交换眼神,好像看到了传说中的丑女的样子很是兴奋的感觉,但司徒玦却仿佛没看见似的,抱得夜铃迩更紧了。

何文然见了侍女们的反应,立刻使了个眼色,侍女们纷纷收敛了震惊的神色。

喂喂喂,她不是瞎的,这些侍女的神情她都是看在眼里的。

夜铃迩有些不开心了,她好歹还是个王妃,必须给她们个下马威,否则还蹬鼻子上脸了:“你们什么意思?”

夜铃迩原本就黑的脸更是一黑,侍女们没什么反应,毕竟这个新王妃又丑又没权势,可何文然很是不悦:“还不快给王妃赔罪!”

何文然是靖王府最说得上话的人,全府上下的人都归他管,侍女们不敢得罪何文然半分,立刻哗啦啦跪了一地:“奴婢知罪,奴婢知罪。”

“罪在何处?”夜铃迩推了推司徒玦没推开,干脆带着他挪到了床前,居高临下地看着跪在地上的侍女,“你,先说!”

“奴婢,奴婢不该直视王妃的……的……”

“的什么?”夜铃迩怒道,“说!”

那侍女赶紧将整个身子趴在地上:“奴婢不敢说。”

“不敢说?那么你说!”夜铃迩又指向另一个侍女。

被夜铃迩指到的那个侍女险些把手上的脸盆扔了:“奴婢,奴婢也不敢!”

“那你们谁敢,站出来说给本王妃听听!”夜铃迩秀眉一拧,双目一瞪,底下的婢女傻眼了,这个丑女一点都不好欺负。

“王妃饶命,奴婢知罪!”

“说来说去就是你们知罪知罪,问你们罪在何处却又个个都不敢说。”

“我说~”就在夜铃迩准备发作的时候,从夜铃迩的耳边飘来了一个声音,男人的声音,透着一股子傻劲儿,不用猜都知道是司徒玦。

司徒玦终于松开了紧紧缠着夜铃迩身体的手,他向后挪了挪,歪着头看她:“你一直叫她们说,你想叫她们说什么呢?”

夜铃迩灵机一动,上前挽住司徒玦的手,撒娇道:“王爷,你是我夫君对不对?”

“夫君?夫君是什么意思?”

“夫君就是……”夜铃迩笑着凑到王靖玦的耳边轻声道,“我嫁给了王爷你,然后我们一起在床上躺了,王爷就是我的夫君了。”

“哦~原来这样我就是你的夫君了,那你是我的什么呢?”

“我是你的优乐美啊。”夜铃迩强忍着想讲出这句话的冲动,改口道,“我是你的王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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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爷,我想问她们,刚才她们到底为何在看到我的时候表现得如此震惊,是我长得惊为天人叫她们吃惊到难以自持,只能用面部表情向我表达那种震惊之情?”

“你刚才那段话好长,我记不住。”司徒玦挠了挠头。

夜铃迩凑到司徒玦的耳边,轻声道:“那王爷你就说一句,如实回答王妃问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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