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芙与李思温并没有坐在同一辆马车上,毕竟一个是去城中,一个是去城北,完全是背道而驰,不过这或许也正合她二人的意,毕竟俱是两看相厌,谁都不待见谁,自然还是眼不见为净的好。
现在正是隆冬时节,一年中最冷的时候,即使现在已是巳时时分,太阳已经高高地升到了天空上,却依然不能带给人们一丝暖意,阿芙坐在被炭火熏得暖洋洋的车厢之中,却似不畏惧寒冷一般,稍稍开了些窗户,朝外头看去,马车正在往城中心驶去,阿芙看到路边有许多姓也均是迈着急促的步子,往城中的方向走去,他们当中大多数都是些老弱妇孺,抱着孩子的妇女,huā甲年纪的老者,还有那只有七八岁的总角小儿,脸上均是挂着期盼与焦急的神色,一步都不敢停歇地走着,虽然身上穿着的棉衣棉裤都已经破烂不堪,根本无法抵御寒冷,但她们却似乎不知晓冷一般,不停地向前走着。
阿芙的心里忽然有些不好受,自古以来,生活在社会总底层的穷苦姓们往往都是最可悲的,他们的愿望或许只是最简单的吃饱穿暖,但又能有多少掌权者能满足他们这个最最简单的愿望呢,即使是一直呼吁着人人平等的现比社会,却又什么时候做到过平等呢,被那些高官富人们层层录削下来,老姓们仅存的也只能够艰难日,这个社会从来都没有公平之说,若是你想得到公平,便只能用自己的能力,让他人,让社会给予你公平的待遇。
阿芙缓缓收回目光,觉得自己想的有些远了,但不管是前世,还是今生,她都是从最底层慢慢爬上来的她永远不会忘记在孤儿院那食不果腹、看人眼色的日子,在当乞丐时候被人无故谩骂殴打的日子,即使后来她或许用尽了手段,或许曾经伤害过他人,但哪个又是她想那样去做的呢,她只是想活得好一些,人性终归都是自私的若是连自己都顾不上了,哪还有心思去顾虑旁人我们总是为了能更好地活着,而不断地挣扎求生马车很快便达到了目的地,车夫选了一个安全隐蔽的地方停下车阿芙被两个身丫鬟搀扶着下车,田嬷嬷和几个小丫鬟已经在马车外等着她了。
阿芙下了车,拢了拢身上的斗篷,那粥棚离阿芙下车的地方并不远,阿芙抬头望去却奇怪地轻“咦”了一声,因为那边似乎并没有在熬粥的人,姓们却是已经排起了长长的队伍,俱是焦躁不安地望着那空空荡荡的大锅,若不是粥棚旁有一队官兵镇守着,恐怕那些个姓早就不耐烦地吵嚷起来了。
阿芙微微皱了眉头,为了今日这施粥她昨日已经吩咐了田鼻嬷让她从厨房借调出两个厨娘来,就是昨日帮忙煮粥的那个厨娘再另外加一个帮手,可看此刻这场景,那两个厨娘却是人影都没见着一个。
“嬷嬷您过去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不见那两个做吃食的厨娘。”
田嬷嬷显然也很是惊讶怎么会出现这样场景,立马跑了过去询问,不消一会儿,她便又气喘吁吁地跑了回来,面上带十分担忧地表情,与阿芙禀报道:“小姐,事情有些不妙了,我跟那边的仆役们打听了一下,原来那两个厨娘本来是跟着车队一起出的,只是走到中途的时候,不知怎么回事,那二人便上吐下泻,根本就无法再行走,后来其中一个人还当场便晕厥了,车队中的其他人便无法,只好先将她们二人给送了回去,没有了煮吃食的厨娘,就变成现在这副场面了。”
阿芙乌黑的眸子微微一黯,两个厨娘都忽然暴病,哪会有这么巧合的事情,定是有人在其中做了什么手脚,阿芙即使用脚趾头想也知晓定是那袁再暗中派人做的,看来她那一计不成,还有后头这一计等着她呢。
阿芙微微冷笑了一下,便对着田嬷嬷说道:“嬷嬷不用着急,也不是这有那两个厨娘在会煮红薯粥和红薯饼,这两样吃食可是我想出来的,难道还会难道我吗?”
田嬷嬷一听却是连忙摆着手说道:“小姐万万不可啊,您是什么身份,怎么能做那些下人做的活计呢,这要是被老夫人知晓了,定要怪罪奴婢们的。”
阿芙却依旧是无所谓地说道:“事有轻重缓急,现在这种情况已经是没有什么其他的办法了,若是现在再回府上去找厨娘,别说时间不允许,她们过来了也不知道这两样吃食要怎么做,总不可能让那些姓们一直这般等下去,等一个时辰他们或许就忍了,但若是等上两个时辰,三个时辰,他们怎么可能等得了,到时候只是会落了咱们李府的威名,让姓们觉得咱们言而无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