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们院里的邻居,那位崔大人,想请大哥今晚上到他府上赏花,他家的梅花开得正旺。”
袁彬不由的挑了眉他同那个崔大人从来没有来往,赏什么花,他大字不识得,跟那些文臣不是自讨没趣么?
“就说我没空。”
“那明晚呢?”
“你问这个做什么?”袁彬放下了脸。
小向忙道:“不是我要问的,是那个崔大人问的。”
袁彬这才缓了脸上道:“也没空。”随后又加上句,“只说我这几日都要留在宫中当值。”
小向忙点头随后面上露出一抹可惜的样子:“既然这么忙,那我就跟十三说一声,只说大哥这些日子太忙不得空。”
袁彬叫住小向:“你等等,怎么又扯上了十三?”
小向道:“十三原本说他姐熬了汤要我们去吃,既然大哥没空,那我就同他说一声好了。”
袁彬忙道:“谁说我没空了?”
小向疑惑的指着道:“那方才……”
袁彬清清嗓子道:“花有什么好看的,又不能吃,当然是吃的要紧。我下了值就去。”
都察院这一日接到了个非常寻常的状子,来告状的是个妇人,只说自家的表妹在夫家不见了,求青天大老爷伸冤。都察院的笔帖式没接,只说这寻人却是顺天府的事,让妇人往顺天府那报案。可是妇人却是满口的青天大老爷,口口声声的说:“若只是我家表妹不见了这也好说,只是我那表妹夫家却另有一位妻子,而那女子却不是我家表妹。”
这立马引起了众人的好奇,虽然好奇,但这毕竟不是都察院该管的事,人还是把她送到顺天府,让她到那告状。
只是送人去的衙役到是想听听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索性就在一边看着,可是当他听到整件事的来龙去脉后不由的震惊了。
乖乖!这事情可不得了。这事情……衙役顾不上许多,拔腿便跑,这样的事,让张家晓了,他怕是就没命了。
衙役跑了,顺天府府尹没跑掉,他当机立断的将妇人轰出大堂,只说那是个疯子。自己心中却掂量着要如何处理这件事。
只不过顺天府尹根本就压不下来,同一天,京城大小衙门都接到这么个状子,大家都知道那个妇人的表妹夫现在的妻子不是妇人的表妹。
同一天,这样的消息也传入至宫中。当然,这是袁彬故意说起的,这世上还有谁比他知道的更早的?他神神叨叨的说起了小向带来的消息,却是没有提及那人到底是谁。就连皇帝也从太监的口中听到了这么个事,皇帝特地唤来了三司主官顺天府尹问了个清楚。
原本还藏着一些心思的四名官员心里到没了个底。都察院的崔新墨虽然不大清楚这事情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可是瞧着万岁过问,他明白这里头的猫腻,索性不开口。刑部尚书陆炳是晓得这事的,张家的大名都在那上头,可是却不能老实的说,他瞧了一眼站在一边的大理寺卿翟鸾,寻摸着要让这老头抢先了,皇上那就难交待了,可他哪里知道,翟鸾根本就不晓得这事。
陆炳忙开口道:“回万岁,那不过是个疯婆子,疯疯癫癫的。”
皇上却不这么认为:“疯婆子?疯婆子能一日之内京城大小衙门都接了状子?沈兰崇,你说!你是顺天府尹!”
顺天府尹被点到名只得站上前,他心里盘算着要如何将自己摘开,皇帝这意思明显的就是不满意陆炳的回答。可是他怎么说,当时他就是用这个理由把人轰出去的。别等一下,叫皇帝摘了乌纱,剥了官服轰出金銮殿的是他。可是要怎么回话呢?万岁肯定要问起被告是谁,他能回是张家?张家那头………………不对不对,皇上既然问起了这事肯定就是知道了,若是他如实回奏,自己马上就是个死。早死晚死,到不如…………顺天府尹立即作出了决断。
沈兰崇的沉默只是一刻,膝盖结结实实的跪了下去,重重的磕头伏地不起:“臣有罪。那状子状告之人乃本朝之勋贵,臣以为兹事体大,还要细细查访。臣怕此事终叫被告知晓,便将那妇人轰出府衙。”
“本朝勋贵?”皇帝不由的笑出声,“本朝勋贵有跟那样的人家结亲了的?家里头就没有男人?要个妇人喊冤?家里就没有个一两个下人,要当家主母抛头露面?”
沈兰崇忙磕头道:“回万岁。那是……”沈兰崇接到了翟鸾警告的眼神,可是这个时候哪里顾忌这个。虽说张家可怕,可是这天下还是万岁的。沈兰崇磕头回禀,“回万岁,那被告是寿宁侯世子夫妇。”纟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