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在汴州城,这样一顿饭菜,或许不算什么,只是在这缺乏物资的兇厄幽林中,就显得格外珍贵了。
经过这段时间的调理,秦升浑身的伤势早已修复,而晋升不久的玄武五重修为,也有了相当大的进展,体内玄种浑圆饱满,一举跨过初期,迈入五重中期。
“真是痛快!若然天天能在这吃肉喝酒,我都不想回凌幻山了!”
坐在秦升旁边的叶昊然撕开一块荒肉,大口大口地狼吞虎咽道。
“我说老叶,你可真是自来熟,在二公子的帐内,你这寒酸样能见得人?”聂忠慢条斯理地吃着瓜果,鄙视地瞥了一眼叶昊然。
“呵呵,这才是真性情,我这儿没有那些条条框框的规矩。”
倘大帐篷内,一个身穿锦服的俊朗青年端坐主位,笑着摆摆手道,随即他看了一眼下首的秦升,说道:
“你依然决定回凌幻山麽,虽然在凌幻山中可以有更多的历练机遇,但需要用生命去拼搏。倒不如跟我回凌天府,我身边正缺少你这种胆大心细的年轻人,到时也好博个出头之日。”
秦升闻言,沉吟了一会,随即欠身道:“谢谢二公子厚爱,秦升铭记于心。但想要在南荒中生存,一切以实力为尊,小子想要追求实力,突围而出,就必须从实战中磨练自己,超越自身。”
“再者,我如今实力太过弱小,哪怕跟随公子左右,也起不到多大作用,甚至可能拖累公子。因此,秦升只能忍痛谢过公子好意了。”
凌风华听闻秦升的说话,并没有露出奇怪的神色,似乎早有预料一般,摇头笑道:“你对实力太过执着,这虽然是一件好事,但也会阻碍自身成长,不利于积累底蕴。”
凌风华说罢,忽然从怀里取出一枚水蓝色的令牌,递与秦升,正色道:“你既然有了决定,我也不再勉强你。在凌幻山历练,的确能让你修为得到快速提升,这枚令牌,你收好吧,权当是那天的救命之礼。”
“日后若然在凌幻山有人阻难你,你就取出这枚令牌,相信还有点用处。迟些回去后,我再私人资助你些丹药,算是认识一场。”
秦升认真点点头,没有推托,收起了令牌,郑重道:
“多谢二公子的好意,秦升必不会忘记今日之事。”
在凌风华的帐中吃完聚餐,秦升、叶昊然、聂忠三人便与凌风华道别,一同走出帐篷,往自身的住处走去。
“秦升,这样难得的机会都拒绝,着实有些惋惜。”
叶昊然与秦升并肩而行,一脸叹惜道:“遭遇过这次惊险的大战,你多少也能明白,我们虽然在普通人眼里,是高高在上的凌幻山狩猎者,但时时刻刻都有丧命的可能。”
“而进入凌天府内院,那是多少人恨都恨不来的事情。而且,更重要是不用时时刻刻把生命放在刀口上过活,多么逍遥自在啊。”
“你错了,我倒不这样认为。其实秦升这个决定,才是正确的选择。”
聂忠沉吟一会,摇摇头说道:“秦升若然跟随二公子进入内院,那他注定就会被刻上二公子的烙印。如今三公子凌逸飞,仅仅十九岁就成就玄术境的修为,深得府主的喜好,对二公子日后地位自然构成威胁。”
“毕竟大公子早亡,这两人为了争夺候位,必然会有一番你死我活的较量。秦升的阅历和年纪尚幼,还是避开这种漩涡好点。”
“老聂,看不出你个大老粗,竟然能看透这个,不简单啊!只不过,你却是把其中一人遗忘了,他才是最有力的竞争者!”
叶昊然嘿嘿怪笑一声,随即话锋一转说道:“此人虽然只是府主的义子,但这几年间,大权在握,羽翼惭丰,加上这人权利*极高,只怕心思不简单。相信不用多久,侯府要有大动作囖。”
聂忠翻翻白眼,叹气道:“这些事情,不是我们需要考虑的。以府主的聪明才智,未必就看不出当中隐患。不过提起府主义子,倒令我醒起一件旧事。”
随即,聂忠怪异地瞥了秦升一眼道:“还记得两个多月前,在狩猎赛选拔中掀起了不小波澜的那个神秘灰衣人麽,听说府主时隔多年,又动了收他作义子的念头。倘若秦升不是才刚晋升玄武四重,我几乎把他误认为那个神秘人了!”
“额,聂师兄实在会开玩笑,以我这点能耐,能是那个神秘少年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