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明夷,你还是这样别扭啊!”我大笑着抱住满怀的雏菊,转头看向身后提剑发傻的男人。“臭小子,好久不见啊!”我笑着朝他扬了扬手。几年没见,记忆中那个黝黑干瘦的少年已经不见了。厚实宽阔的肩膀,布满青色短须的面颊,眼前的男人看上去像是一个身经百战的武士。
黑子收剑入鞘居高临下地打量了我半晌,讷讷地吐了一句:“臭丫头,你变得更丑了。”
我笑着捶了他一计,抬头问道:“快告诉我,你们怎么会在这里的?天枢什么时候从华山搬到云梦泽来了吗?”
“没有,我是和……”黑子刚开口,他的目光突然间聚在了我身后的某个点上,“阿拾,你怎么会和齐国陈氏的人在一起?”黑子压低了声音,右手不动声色地按在了腰侧的剑柄上。
我回过头,身后是同样全身戒备的陈逆。
“他不是坏人,他是我大哥,义君子陈逆。”
“但他是陈氏的人。”
“黑子,莫要失了礼数!”明夷看了一眼黑子,微笑着朝陈逆行了一礼:“巫士明夷久仰义君子大名。”
“巫士有礼。”陈逆同明夷回了一礼便把询问的目光投向了我。
“你找到船了吗?”我问。
“找到了,我刚刚把它推下了水。”
“船?你们说的该不会是我放在芦苇荡里的船吧?”明夷将黑子招到身边,似笑非笑地看向我和陈逆。
“那是巫士的船?陈逆惊讶道。
“是啊,日前新买的,尊下没有问经主人就把它推进湖里,这是要借还是抢啊?”
“明夷?”这船什么时候变成他的了?为什么我好像嗅到了阴谋的味道……
“巫士见谅,是逆失礼了。”陈逆连忙抱拳致歉,随后又从怀里掏出钱袋交到了黑子手上,“在下这里有楚币三十枚,还望巫士能将船出借一月,下月月中之前逆一定奉还。”
“借船?”明夷长眉一挑,一双美目笑盈盈地看向了我,“阿拾,你们借船是要去哪里啊?”
“大哥要去楚都郢,我是来给他送行的。”
“原来是这样……黑子把钱还给陈先生。”
“巫士不愿借船?”陈逆闻言往前迈了一步。
“先生莫急,这船我自然会借给先生,不过这租金我想把它换成郢都南香馆的碧海膏。”这男人的眼睛永远是美的,忧愁的时候,微笑的时候,尤其是像现在这样算计人的时候,更是美得流光溢彩,让人移不开视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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