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君府的五爷在到处寻您呢。”
农舍的后屋树下,侍从正朝负手而立的主子做着回话“他那样大张旗鼓,对外称您为好友兄弟,突然失踪,搅得城内可是杂乱,更使了好些道上的人,各个城镇都有,估计不久便会遍及村庄的。”
原仲轩听后眉头紧皱,转身就道:“他们君家倒是真有能耐,不好明着出面寻找大少奶奶,就让五爷行这等事。”隐含恼怒。
“爷,是否要提早离开?”
“不成,涟儿的伤还没好,身子又弱,如此跋涉,定是吃不消的。再等等、等等……”原仲轩喃喃着,似想到什么般复吩咐道:“不成,咱们这行人太过惹眼,你们收拾下,先行离开。”
“可是,只您留下,会不会太危险?”
原仲轩就伸手制止“待会你去跟李家的男人说声,对外便称我和夫人是他们的远房亲戚,要他们该如何过日子就怎样行事。”
“是。”见主子决意已定,随从转身欲走。
树下的人则添道:“让大夫和小燕留下,夫人身边总要留几个服侍的。”
“是。”
站在泥地的空院里来回踱步,想起君府那个没头脑的五爷,原仲轩就难掩厌恶。君府有这种少爷,想安生都难,唯利是图贪婪愚蠢不说,还敢将色心起到涟儿身上?
袖中拳头紧握,不单是可恶,更是该死!若非有所利用的价值,真不会同那等人打交道!
正想着,就见到捧着农菜走到井边打水清洗的桂嫂,原仲轩往前走去。开口好奇道:“桂嫂,你家姑娘呢,怎么整日都没见着?”
似乎没想到这位老爷会突然问起自家闺女,桂嫂脸上有些惊诧,站起身如实答道:“她去镇上卖些绣活,估摸着等会就回来了。”目光却是怪异,更透着几分防备。
原仲轩似乎瞧出对方的异样。内心就有些不解起来,为何近来看这个农妇,好似对自己颇有些意见?不过,未免对方误会他在打她家闺女的主意,解释般开口言道:“没在夫人跟前服侍,我以为在帮你做事的。”
桂嫂这才释疑,转念就紧张反问:“老爷。可是夫人那需人伺候?我马上就过去。”话毕,擦了擦手上水渍转身唤了声“孩子他爹”将手中活交给来人就往前院而去。
原仲轩本想制止,又觉得眼前人热心不太好拂她意,便由得她过去。
女人间相处多说说话,涟儿的心情估摸着就能好了。
强带她离开,的确没有为她仔细考虑。
桂嫂进屋的时候,景晨正站在窗前,见状忙上前,关切道:“哎呦。夫人。您怎的下炕了?”说着就要搀扶她回去躺着“您的脚还没好。身子亦没痊愈,怎的能够这样?”
景晨不过才下床,闻言亦不固执争辩,笑着坐下了才回道:“天气真好,我的脚伤并不严重,总躺着身子都酸。”
桂嫂仍是朴笑了嘀咕几声,景晨就问起她家闺女还没回来的事。
“劳夫人惦记着。我家那丫头许又跑着添物去了,今儿是比往常晚了些。”
景晨并不着急,淡淡地与她低语了几句。
她已可以落地慢慢行走,身子虽仍纤薄,但也大好。绣品的可能性不知有多少,毕竟自己只曾帮大爷缝制过些随身的小玩意,即便是外袍,好似仍搁在屋内的箱子里,并未完工。
绣品会送至城中的金翠阁,然之后就要看运气了。
眨了眨眼,若能主动摆脱原仲轩,即是最好。可这外面的世道太过陌生,她不知晓是否雇辆车就可以直接平安回到平城。
未有把握的事她向来都不喜尝试,但离开却又迫在眉睫。
念此,她便长长叹了声气。
……
君大奶奶已经失踪了三日,五爷心中慌乱,尤其在听得朱氏那番话后,愈发觉得大哥是话中有话。他若是早知姨娘同自己这房有瓜葛,却当真能视若无睹?
还是说,只摆着他不碰不要的女人,未曾上心,则丝毫不在乎?
有哪个丈夫能做到这种气量?
思及楚氏,五爷就否决了方才的念想,自己不过才调戏几句,大哥就言行警告。这其中,怕是另有隐情吧?
不过,这大肆宣扬寻找的重担,却到了他的肩上。
这等事,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