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歇了一日的苏瑾带着叶妈妈等人便早早出府,向杨府而去。
坐在马车中,她将要与杨君甫谈的事儿,又细细想了一遍儿,确认这个方案,对杨家有益,与也得利,这才放了心。
不管如何,杨君甫能一口答应帮她发卖羊毛毯子,还有之前帮着卖鞋子,这人情总到了该还一还的时候了。
杨家住在一处老巷子里,角落里的青石板上长满绿油油的青苔,比之熙熙攘攘的热闹大街,多了一份幽静,亦比丁氏的宅子那处多了一份儿古意。倒与朱老太爷的后花园有些相象。
“杨大哥,一别三年,您可好?”苏瑾一下马车,便见杨君甫带人迎上前来,不待他,便微微福身行礼。
骇得杨君甫连连摆手,“好好好,快扶起,快扶起。”他身边的妇人还没等他,已上前搀扶。
苏瑾看这妇人年约二十八九岁,生得柳眉细眼,面目温婉,笑道,“这位当是杨大嫂罢?”
何氏笑微微地点头,“正是。今儿我托个大,不与你行拜礼,唤你瑾儿如何?”
据秦氏有一次闲唠话时提及,象苏瑾这样的七品官,杭州当地习惯称其为孺人,平民与商户们见了,是要行拜礼地。
苏瑾对此不上心,也没细问。只是有这么一个礼节。
何氏说不拜,正合她的意。忙笑道,“杨大嫂说的对,自该如此。”
杨君甫在一旁笑道,“我听闻你来,早就与你大嫂商议,要好生宴请你一回。你可倒好,诓着我们等了这么些时候。”
但自打羊毛毯子的生意又开始合作之后,二人中间的信件往来虽没断过,但面儿上还不算太熟,但听杨君甫和神态,与初见时的拘谨已大相径庭,苏瑾不觉微微一笑,“杨大哥生意做得顺,人也愈发豪爽了呢。”
杨君甫也晓得她所指,呵呵一笑,引她入院内。
杨家的宅子极大,修林茂竹,曲桥连廊,假山荷塘,十分清雅。
客厅里早早摆上了冰盆,苏瑾一进去,只觉一股清凉袭来,周身暑气顿消。
再观厅内,摆设繁简得当,以简约清雅为主,多竹器,少金银。连那待客的碗盘碟儿之类,皆是疏落得当的花草图,与室内风格相辅相成,相得益彰。
翠绿长条竹编小几案上,半尺高的敞口白纹梅瓶中,三两枝小小的碧荷簇拥着一枝尖尖小荷含苞待放,看似随意地一放,细看却又觉是神来之笔。
厅外两窗前,正是两簇凝翠修竹,微风吹来,簌簌作响,声如天籁。
苏瑾不禁拍手而笑,“好雅致的居所这是谁的手笔?”
何氏抿嘴儿一笑,拉她入座,“是我闲时无事,胡乱布置地,难为瑾儿瞧得上。”
“我就知是嫂子的手笔”苏瑾含笑坐下,依旧四处打量着,自她看过丁氏给看的几处宅子之后,也对这些事物出上了心。那三处宅子处处皆好,害得她不知该选哪一处。
即爱丁氏那后花园中隐士般的宁静闲适,又爱这园中名士般地清雅书韵。
看了好一会儿,笑道,“今儿我是来对了。我正在为选宅子发愁呢。嫂子若得空儿,与我一道去看看,如何?”
“我见天是无事的。能与你一道出去逛逛当然好”何氏含笑,一口应下。
苏瑾拍手而笑,“那咱们一言为定。杨大哥,到时你可不许阻拦。”
说得一室子人笑起来。
因时辰还早,何氏陪坐了一会儿,便去张罗午宴。苏瑾则趁机与杨君甫说起生意上来的事儿。
“你是说尚家派人递了贴子么?”杨君甫听完她的话,微微一怔。
“是。”苏瑾笑着点头,“不过却没说是因生意的事儿,皆是我猜的。今儿来便是想问问杨大哥,苏杭两地,你可有想法?”
这一问却把杨君甫问住了,再次一怔,“想法?”
苏瑾笑道,“我家的羊毛毯子因去年做了贡品,今年的生意格外好些。货物有可能会紧缺。我想,我家的货物能在杭州打开局面,为人所知。这都是杨大哥的功劳。因而想给你个优先权”
顿了顿又笑道,“不但货物优先,区域也优先。江南几府,你看中哪个府城,我便留与你,不再出货给其他人。若有人过界将生意放到杨大哥的地界上,那么我们便中止向他提供货物。”
苏瑾这个想法,不过是前世最最常见的经销商区域保护政策。当然,她也有条件,比如说杨君甫若经营不善,那么她便要另外挑选合作伙伴。
对其它合作伙伴来说,这也是最大限度地保护了他们的利益。这个做法,对她来说,虽然有些早,但,她想在最开始时,便将自家的生意规范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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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 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