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儿进宫又是想和我说什么?”等到除了huā容以外的人都退下之后,皇后浅笑着看这醴陵王妃,大皇子昨儿才知道拾娘就是曦儿,正派人查拾娘的过往,还没有来得及和她说,所以她只以为醴陵王妃想要和自己单独说的不过是与拾娘见面的事情而已,所以她淡淡地道:“我对那个莫拾娘和那个人有什么关系并没有那么好奇,你用不着这么急切的找我说。”
“阎旻烯这个混蛋,他要是活着我一定和他没完!”听到皇后提起阎旻烯,醴陵王妃这气就不打一处来,咬牙切齿的道:“我一直都以为他不管对别人怎么样,对我却总是好的,是心疼回护的,没有想到……哼,他就算是真的死了,我也一定要把他的坟给扒开,不把他鞭尸一顿,我实在是消不了心头的这口恶气。”
皇后讶异的看着一副恨得牙痒的醴陵王妃,以她对醴陵王妃的了解,尤其是醴陵王妃对阎旻烯那些复杂情感的了解,自然知道她这么说不过是为了舒缓心头的怨气,不可能真个那么做。但她都说这样的话了,证明阎旻烯真做了什么让她抓狂的事情,可到底会是什么事情呢?
“他做了什么让你这么愤怒的事情?听说前儿你见了莫拾娘的时候找了太医正过府,可是那莫拾娘说了什么让你气愤不已的话,把你给气病了,所以连他也恨上了?”出于对妹妹的疼爱尊重,皇后虽然知道张太医被召去醴陵王府的事情,却没有问张太医过府是为什么人把脉看病。又发生了什么事情。
“姐姐,曦儿找到了!”醴陵王妃脸上的恨恼多于欢喜,她咬牙切齿的道:“她就是莫拾娘,这么多年她都和阎旻烯那个混蛋在一起生活。阎旻烯还诱拐她,骗着她认了他当义父,还取了这么一个名字。拾娘,曦儿是他拾到就能藏起来的吗?这个混球,他明明知道我有多疼曦儿,明明知道天下大定之后我一定会发疯一般的到处找曦儿,却还做这样的事情……”
呃?皇后呆愣住,而后却又噗嗤一声笑了起来,戏谑的道:“你不是一贯最钦佩他出人意料的做事风格吗?他这一次不也是这样吗?你这一次怎么恼怒起来了!”
“姐姐~”醴陵王妃有些恼羞成怒的叫了一声。就如皇后所言,她最钦佩阎旻烯的就是他总不按牌理出牌的行事风格,让人怎么都抓不到他的脉搏,但是看他谋算别人是一回事,被他算计了又是一回事。要是一般的小事。在苦笑不得之余,她也能一笑了之,但事关女儿,想到这些年对女儿的担忧,想到这么多年的苦苦寻找,她心里的恼怒和委屈就怎么都压不下去!
“怎么?还说不得了?”皇后大笑起来,而后却又皱起眉头,道:“曦儿又是怎么一回事?虽然说她打小就和那个人亲近,但是她打小就是个知道权衡利弊。知道事情有轻重缓急的懂事孩子,怎么会跟着那个人胡闹,让我们这么多年来为她担忧不已呢?”
听了这话,醴陵王妃的眼泪刷的一下就流了出来,倒把皇后给吓了一跳,她都不知道多少年没有看到妹妹流眼泪了。就算当年骨肉分离不知道能不能有再见之日的时候,她都是一脸的笑容。她慌忙问道:“怎么了?可是曦儿出了什么事情?”
“姐姐~”醴陵王妃也不管是不是合适,扑进皇后怀里,放声大哭起来,哭了好大一会,才在皇后的轻声安慰中收住眼泪,坐直身子之后,颇有些不好意思的道:“我失态了,姐姐别笑话我!”
“我怎么会笑话你呢?”皇后亲手为醴陵王妃擦去脸上的泪痕,关心的问道:“曦儿到底怎么了?看你这样子,她一定吃了不少的苦!”
“姐姐,您一定想不到我的曦儿受了多少苦多少罪……”醴陵王妃闭上眼,努力的平复着激荡的心情,好大一会儿之后,才睁开眼,道:“她先是沦落为乞丐,跟着一群和她一般大小的小姑娘以乞讨为生。然后在那年的冬天,染上风寒,烧了很多天,好在曦儿的身子打小就很好,在无医无药甚至都没有人照顾的情况下,还是熬了过来,可是却因此忘记了一切,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了……”
醴陵王妃将从慕潮阳那里听到的关于拾娘的遭遇讲了一遍,而后苦笑道:“曦儿不是不想回来,她一直都在找寻自己的身份,只是她连那个和她朝夕相处,生活了多年的‘义父’其实是她的表舅都想不起来,更别说想起自己的身份,找到回家的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