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您别只顾着哭,好好的想想怎么做才是最要紧的!”董瑶琳一点都没有被董夫人的眼泪影响,道:“大哥二哥都走了,都看不到听不到,您哭也是白哭!”
董夫人微微一噎,没有想到一向最贴心的女儿也说了这样的话,这么一顿之下,也不好意思继续哭下去了,她看着董瑶琳,道:“还能怎么办?反正我是绝对不会上醴陵王府向莫拾娘低声下气的赔礼道歉的,要是那样的话,我这一辈子在她面前都会抬不起头来了。”
“娘,您不是经常是势必人强吗?大嫂可是醴陵王府的嫡出大姑娘,是皇后娘娘的亲侄女,她消了气,回来之后不知道会给这个家带来多大的好处,看在这些好处的份上,您就低一次头又如何?不管怎么说,您都是长辈,是她的婆婆,她也不敢太过分的。”董瑶琳不以为然的看着董夫人,面子算什么,比起实际利益,面子真的是一钱不值。
董夫人气绝,一旁的一直沉默的王宝家的立刻给她倒了一杯凉茶,让她喝口茶消消气,自己则为董夫人说话道:“姑娘,话不是这么说的!”
“这里没有你这个奴才说话的份!”董瑶琳现在最看不顺眼的就是王宝家的了,她一点都不客气的骂道:“要不是你心思歹毒,出些馊主意的话,能闹到如今这个地步吗?大嫂带着孩子愤而离家,还要娘去给她赔礼道歉,都是你这蠢奴才惹出来的祸!”
王宝家的心里暗恨。脸上却只能陪着笑,道:“都是奴婢思虑不周,才让夫人和姑娘为难了!奴婢该死!奴婢该死!”
董夫人虽然心里也抱怨王宝家的,但却也不如董瑶琳那么不讲理。她摇摇头,道:“这件事情也不能完全怪你,虽然主意是你出的。但拍板做决定的却是我。”
“夫人能够如此说,奴婢怎的不知道该怎么感激夫人……”王宝家的装出一副感动涕零的样子,而后道:“夫人,奴婢和姑娘想的不一样,奴婢觉得您怎么都不应该低头,要不然的话您下半辈子可真的是要看大少夫人的脸色过日子了。”
“你这个奴才,都到了这个地步。你还撺掇着娘和大嫂离心!”董瑶琳怒喝一声,道:“娘,马上让人把她给绑了,直接送去醴陵王府,就说您之所以一时糊涂。头脑发昏的将大嫂扫地出门,都是被这个阴险的小人给蛊惑的……大嫂一向都不喜欢她,一定会狠狠地发落她,发作她之后,大嫂也不会那么气了,您再说几句好话,说不定就能把这件事情揭过不提了。”
“要是真的像姑娘说的那么简单的话,哪怕是要奴婢去死,奴婢也绝无二话。但是姑娘,您觉得大少夫人是那么就轻易放过的人吗?”王宝家的心里真的是恨死了董瑶琳,但脸上却还是一点都不敢表现出来,她知道董瑶琳心里在算计什么,戳中她的心思道:“奴婢别的不担心,就担心夫人这么轻易的就服了软。等到大少夫人回来之后,会将管家大权收回去,而后家中的一切事情,包括姑娘您的嫁妆都是大少夫人说了算……奴婢现在固然是大少夫人的眼中钉,但是您在大少夫人心里可也没有什么好,您说大少夫人能好好的为您准备一份丰厚的嫁妆吗?姑娘,您未来的夫家可是侯府,要是没有一分丰厚的嫁妆傍身的话,您嫁过去还不得被妯娌们笑话看不起。那您可怎么过啊!”
“你别胡说,大嫂素来都不是个小气的人,尤其是在银钱上面,更从来没有苛待过我!”董瑶琳心突的一跳,她还真的是很担心这个,但是却还是死鸭子嘴硬的为拾娘说了一句好话,但这句话更多的还是为了自己安慰自己。
“大少夫人不是小气的人?”王宝家的冷哼一声,道:“如果大少夫人真的是心胸宽广的人,家中也不至于骤然冷清空寂成现在这个样子,别说烧茶做饭,扫地洒水,就连看大门的下人都没有一个。”
董瑶琳哑了,董夫人则轻轻一咳,道:“那么你的意思是认为我坚持不去醴陵王府向他们低头是对的喽?”
“那是自然!”王宝家的万分肯定的说着自己一点都不觉得对的话,她道:“夫人,您是长辈,是婆婆,自古以来有几个婆婆没有故意为难过儿媳妇的?不能说大少夫人的出身忽然好了,就说您错了吧?您也别担心您不低头,她就一辈子不回来了。您想啊,大少爷对她称得上是情深意重,不离不弃,这样好的丈夫,她舍得不要吗?更别说她还有三个孩子,依照礼法,不管女的出身如何尊贵,也不管是被休回家还是和离,孩子都是跟着父亲的,她怎么舍得孩子?就算醴陵王府可以一手遮天,帮她把孩子给抢走,她也不能让孩子没了亲爹吧!”
董夫人点点头,道:“我也是这么想的,我就不信,莫拾娘狠下心来不管毅儿,不管儿女,一辈子呆在醴陵王府不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