敖丙一路向陈塘关飞去,一个小小的法术,就顺利在城中一个不起眼的角落降落。
这场暴雨来的快,去的也快,等到哪吒回到家后,这场暴雨已经停了下来。泷泽和殷夫人看到哪吒平安无事的回来,均是松了一口气,满脸的庆幸:“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这种蠢死了的装扮是怎么回事?”尾狐站在泷泽身边,看了一眼哪吒,嘲笑出声:“亏了你跟着小伯候学了那么长的时间。”
尾狐这么一说,泷泽也注意到了哪吒,这一看,就非常想笑。
而且有点可爱啊!
哪吒转了个圈圈,笑眯眯的炫耀道:“今日孩儿去树林里乘凉,不料一阵风刮走了混天绫,然后又下了暴雨,混天绫挂在九湾河的一树枝上,孩儿一筹莫展的时候,有人救了孩儿,还帮孩儿把混天绫取回来了。”也许是觉得身后大大的蝴蝶结随着身体的转动也向左向右飞舞的模样十分好玩,哪吒又转了个圈圈。
“可是我没有问到他叫什么名字,不能去报恩了。”
泷泽上前安慰的揉了揉哪吒的头发:“以后一定会有机会的,既然人家帮了你这么一个大忙,你今后也不能忘记这个恩情呀。”
哪吒认真的点点头!
“乖,哎,说起来哪吒你的衣服呢?”
“哦。”哪吒立刻乖乖回答:“也被吹走了,不过因为混天绫比较重要,就先去找混天绫去了。”
换句话说,你是被别人看光了?
泷泽顿时拉下脸,那人怎么能这样呢!
如果哪吒是女孩子,必须负责!
还好男孩子暂时没有这方面的烦恼。
泷泽瞅了一眼还在哪吒□的裤子,如果连裤子都消失了,那么即使哪吒是男孩子,对方也必须给他负起责任来!就算不负责,也必须要揍一顿!
泷泽正在暗搓搓的准备调查一下那个恩人,欠下因果什么的对方想都不要想,他一定会带着哪吒亲自登门道谢然后换了这段因果的!殷夫人在此时说话了:“方才你父亲看你不在家中,又骂你贪图享乐不思进取……”殷夫人话说到一半就说不下去了,只吩咐下人烧些热水,拜托尾狐拖着哪吒去洗澡。
尾狐点点头,一把手领着蝴蝶结,心里感慨了一句:这装扮倒是好拎了。不等哪吒说上一句话,两个人就离开了屋内。
“夫人可是还在烦闷李靖所说的‘妖孽’二字?
殷夫人疲惫的点点头:“哪吒是我怀胎三年零六月而生,从小懂事的不行,就算父亲不在身边,也不哭不闹,读书习字练武从未有过懈怠的一天……哪怕是金吒和木吒,在他这般年纪的时候,都没有这般努力过呀!况且金吒木吒离开我身边已经不止多少年,我身边只有哪吒了啊……”
“哪吒是个好孩子,而且将来必成大器。”泷泽脸带笑意对殷夫人说道,他弹了弹落在袖子上的水珠,看向后院,继续说道:“而成大器者,必经历诸多苦难。”恰巧,此时后院传来哪吒的尖叫声,简直要冲破云霄似的。
“哪吒有师父,还有我和尾狐两个老师,以后也会有许多师伯师叔,甚至是师侄。他如今的苦难,必将是为了将来的某一日。”
殷夫人也笑了:“也是,哪吒身边有这么多奇能异士,倒是我妇人短见了。”
泷泽笑了笑,突然耳边响起一阵熟悉的声音:“家弟去了陈塘关,劳烦你照顾一下。”
这是密音传耳。泷泽站起身来,对殷夫人拱手道:“我突然想起有些事情还没有做,失陪了。”脚步匆匆的从正门离开了,离开前手指稍稍一算,便卷起土遁,朝着陈塘关的北边一处荒地去了。
陈塘关的荒地原本是李靖用来练兵的地方,可是这地到了夏季毒虫颇多,甚至还有好几条毒蛇,咬死了两个人后,莫说寻常百姓,就连李靖就不敢在夏天来这里练兵了。泷泽第一次知道后,默默感慨了一句,没出息。
修道之人连虫蛇都怕的避让,以后遇见了妖怪是不是要直接吓晕过去?
泷泽脑中浮现李靖身高八尺较为粗狂的面容嘤嘤嘤的以白莲花式扑倒在地,顿时有些心悸。
这荒地四周已经没有了人家,难得雨后天晴并且不算闷热的天气,竟然看不到一个人。泷泽向前走了两步,突然停下了脚步,双云紫金匕首其一出鞘,挡住一把长枪。
来人正是东海龙宫二殿下敖途。
两个人只是过了一两招,就不约而同的收了兵器。
泷泽抬手,还没有给他问好,只觉得脑袋被什么动物的爪子死死抱住,脸上也被一片毛绒绒的东西盖住了,完全看不见!
而且好重!
所幸下一秒,头上的重物已经消失不见,视野又恢复了往日的明亮。泷泽松了一口气,抬头看去,只见敖途臂弯里抱着一只足足半个手臂长的大兔子。
“……这是箩离?”
敖途惊奇的看着泷泽:“你竟然认出来了?”
箩离闻言顿时转过身去,用屁股对着敖途。
还不都是你这个坏蛋喂得太多!一天三根胡萝卜两片菜叶一颗水果还有饭后点心小黄瓜!
长这么胖都是你的错!
“二殿下,你说家弟来陈塘关,为何要与我说?”
敖途颠了颠手里肥肥的兔子,说道:“因为我有事求你。”
“二殿下只管说就是。”
于是敖途便把在水晶宫听父王所说,后来在陈塘关逮住了敖丙后从他口中知道的一切缓缓道来,大致强调了下他家弟弟第一次对一个人这么上心还有水晶宫有多么土豪,如果泷泽帮成了,他们一定备下厚礼重谢。泷泽一听,左右也不过是在陈塘关寻一个人罢了,不如给他们做个顺水人情也挺好。
“行,你说吧,我一定全力帮你寻找。”
敖途点点头,将敖丙告诉他的特征全部说来:“大约七八岁。”
泷泽:“……”卧槽听起来为何如此丧心病狂?!而且有种相当不好的预感!
“是个男孩,穿着红肚兜,手腕里有一金镯子,带着一条叫做混天绫的红色布条,特别怕水,对了,敖丙还说那男孩回来时那红布应该事缠绕在他身上的……”
泷泽抢话:“是不是在背后打了个大大的蝴蝶结?”
敖途微微惊讶,点了点头:“你是如何知道的?”
泷泽:“……呵呵,敖丙在哪里?”
敖途指了个方向,问到:“怎么,你是心里有数了,已经知道那人究竟是谁住哪里了,所以要去告诉敖丙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