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能够明白孟姑娘的想法,正因为明白我才会在她香消玉殒后下定决心反抗朝廷,不求结果如何,至少要还给孟家一个公道.
此时的乐君姑娘已经在权贵圈中混的小有名望,她再次找到我,说要当我的军师,为我出谋划策,我手抚摸着孟姑娘进宫前送我的字画,劝她放弃,可是她的表情依然倔强,让我拒绝的话怎么都说不出口.
乐君姑娘将我的沉默当成了默认,每天忙忙碌碌,不久在她的手里就汇聚了一部分的势力,只是这些和朝廷本身的势力相比,仍旧是小巫见大巫.
这时公孙熏说,要把他手上的权利全都交给我掌管,他不求公孙家以后不倒,只希望能给公孙家的后人留一条出路,按道理说三皇子是皇上的嫡子,就算不用谋反继承皇位也是可能的,他为人睿智果决,只要愿意站出来,跟随他的人定会不少,可是他却没有,除了他没有野心之外,难道还有什么不知名的原因?
这个疑问一直困扰着我久久不去,问他他又不肯答,我想他定有自己的思量,便未继续追问下去.
有了三皇子的相助,皇上再想坐稳自己的位置已经成为了不可能,现在权利掌握在孟家的居多,我向孟家说明了自己与三皇子的协议,他们也表示理解,祸不及子孙,纵然皇上有千般的不是,他的后辈也是无辜的,得饶人处且饶人.
就在我已经做好了功成身退的时候,孟家的人忽然受到了我方的攻击,命令都是用我的虎符发的,哪怕我不承认,在我的属下心里也是我的授意,甚至包括我父亲在内.
“你就是个忘恩负义的畜/生!”这就是我的亲生父亲评价我的话,他一向对我慈爱,像如今这般严厉还是第一次.
父亲问我突然这么做究竟是什么原因,我不答,我当然知道能悄无声息的拿走虎符的人除了君家人以外还有谁,但是知道又如何,大错已成,我只能认了.
父亲让我跪祠堂,我跪在祖先前看着上面一个个或是熟悉或是陌生的名字,心里没来由的平静,我想就这样吧,怎么做都是错,不如不做,恓惶就能断了执念,
因此当乐君姑娘来给我送饭的时候,我尝试最后一次拒绝她,我说,“你帮了我,君某十分感谢,但是恓惶姑娘同样陷君某不义,两者相加,也算互不相欠,你走吧,别让我看到你。”
乐君姑娘的表情很受伤,确是一贯的倔强,说什么都不愿意放弃.不仅如此,她之后的手段更为果决,直逼的孟大人节节败退.
乐君姑娘说,“不要怪我狠毒,在我的眼里这世上没有比你更加适合那个位置的人了。”
我连反驳的话都不想说,索性一死了之,算是一了百了。
没想到我都去了地府,乐君姑娘居然也能有本事追过来,且阎王也拿乐君姑娘一副无可奈何的模样,那时我就知道乐君姑娘不是一个普通的女子,再联想到恓惶身上那种不染凡尘的气质,我的心里尽管无法确定,却也有了个大概。
不管是人间还是地府都有秩序,而乐君姑娘居然为了我冒天下的大不违,就算我对她没有男女之情也不禁有些动容。
她说我欠她一命,就该以身相许,这一次我没有拒绝,我想在这个世上不会再找到一个比她更爱我的姑娘了,既然这是她要的,我成全了她又何妨呢。
乐君姑娘见我没有拒绝,欢天喜地的去准备婚礼,而这时本该找个地方隐居的公子熏却突然出现,问我关于我与乐君姑娘的婚事是否属实。
素来冷静自持的公子熏却莫名的变的急躁,到了此时我才看出原来他对乐君不知在什么时候有了私情。
“我们的确快要成婚了,但是这和爱情无关,你既然心仪她,为何不去和她说?”我疑惑的问。
“她的眼中只容得下你,我说了又有何用。”公孙熏难得的露出沮丧的情绪来,不过转尔又是一笑,“我今日来不是来搅局的,我是想告诉你既然决定娶了她,就不要辜负,否则我一定不会放过你的。”
“你应该懂我,好这个字我能尽力,可是这个字的本身含义便很难界定。”我始终把公孙熏当做掏心掏肺的朋友,因此有的话也不瞒他。
公孙熏想了想,“那你发誓今生今世除了她不能够有别的女人。”
既然我与恓惶注定无缘,孟姑娘又英年早逝,我并非多情之人,发个誓也是无所谓的,于是便痛快的答道,“好!我发誓今生只娶她一个,只要我活着一天,我妻子的位置就都是她的。”
公孙熏又嘱咐了我几句才最后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