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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U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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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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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组镜头!!!”唐谦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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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CTIO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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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因为没有一时全厂还没有采取系统安全。设备上某些地方的事故堵住了,由于没有及时制订流水线的安全生产规程。车间与车间,工种与工种及时沟通和联络不够,事故还是时有发生。
哪天早上八点钟,安良来接SH人胡文昌的班。他是从新疆生产建设兵团来的,由部队的一个副排长转业,资格是很老。但是他的电工技术也是到鹭江厂后和安良一起培训起来的,技术和安良也差不多。不过他的文化比安良高一些,他在参军前读到高中毕业。所以对电工的理论比安良懂得多一些,但是实际经验也不多,特别是在这样大工厂生产做值班电工带班的班长,也还是初次。
话说当时安良在全厂各处转了一圈之后,就到制糖车间的分密机处去找老胡接替。碰到老胡后,安良问他这班生产是否正常?他说蛮好的,没有出过什么大问题。于是老胡就带安良到各个车间交待主要电气设备的情况。当他带安良来到压榨车间旁边输蔗机的时候,输渣机因为这时压榨机暂停它也暂停在那里,老胡对安良说:“你看,小包,这输渣机电气也都是好的,”说着他习惯地顺手按了一下输渣机的按扭,以让安良知道这输渣机的电气设备能正常运行。但当他按下按扭时,只听上面“啊——”的一声大叫,他吓得呆在那里,一时反映不过来。不知道楼上发生了什么事情?忽听楼上有人大叫:“出事故了!输渣机是谁开的?是谁开的?”老胡更是不知所措,仍呆呆地立在那里,安良见状赶快伸手按一下停止按扭,输渣机又停了下来。但是已经晚了,上面在大喊大叫,安良和老胡赶快奔到上面去看。
两人奔到上面一看,令安良倒吸了一口冷气,老胡更吓得连话都说不出来了,天哪!暂停的输渣机上竟有好几个人在上面检修!——我们这里简单介绍一下输渣机。
这输渣机,工人习惯也叫输送带,是输送蔗汁榨出后的甘蔗渣而用的,一般工厂对那些甘蔗渣输送到厂外堆在那里就不要了,但是这个甘蔗化工厂废物利用,把它用来输送到动力车间当作锅炉的燃料来用,因此输送的路程很长,约有十几节500多公尺长。输送机实际上是个加长了的大水车。它像水车一样,外面是个长屉,里面由一格一格的五毫米厚的铁板和两边的链条和轮子组装而成,但是它比一般水车要阔五六倍,像一张单人床那么宽,所以检修时工人可以走进去处理。它有三十米长的,五六级输送带衔接起来,而且电气上是采用联锁的,只要第一级起动,五台输送带就全部起动起来。要停机时,只要最后面的一辆输送机一停,五辆输送带也就全部停了一下来。这样就能保证在开机以后,甘蔗渣及时地输送到动力车间去。不会因为前头开了后面还没有开而把蔗渣堵在了中间。刚才老胡把那输渣机开关按扭一按,那输渣机就开动起来,输送机是连动的,楼下一动,楼上的输渣机也全动起来,这楼上的输渣带就把把正在里面检修的三个岗位工人拖倒当作甘蔗渣刮进去了!这么大的铁链和铁板组成的由一台十几千瓦的电动机拖动的输渣机,有多大力量呀,刚才“啊!”地一声大叫,就是从楼上被带进输渣带上三个工人叫出来的。现在输渣机上的三个岗位工人已经被输渣机的铁板刮倒,并且已被刮得血肉模糊了。
此时闻声从楼上楼下四面八方上来的工人们咋咋呼呼闹闹嚷嚷地正把进输送机的受伤的工人一个一个扒出来抬出来。安良和老胡急切地挤上去看,但见三个人中,一个被刮断了下巴;满脸血迹;一个被刮断了一条大腿,哪个工人只是喔唷!喔唷痛苦地叫唤着,一个被刮断了一只手臂,哪只手臂脱拉着,三个人都造成重伤。安良和老胡想上去帮助,却被他们痛骂了一顿:
“你们电工是怎么搞的?停机了还乱开输送机?”
“谁叫你们开的?你们也也太操蛋了!”
这时制糖车间的主任和保卫科长也来了。他们一面指挥工人们急着把受伤的工人抬下去,一面严肃地查问是谁按的开关!是谁开的车!有人告诉是电工,电工。哪个也刚从部队下来的保卫科阎科长望着安良他们电工大吼一声:“这是故意在捣乱!这是阶级报复!哪个电工?是哪个电工?赶快把他抓起来!把他抓起来!”安良一时也被吓得说不出话来。因为不管怎么,造成的后果这么可怕,这么严重,虽然不是他按的按扭,但他也是电工,而且事故就出在交接替时。
这时有人看老胡傻呆呆地立在哪里,工人们认识他是当班的电工班长,告诉阎科长:“肯定是他,他是电工班长,就是这个SH人!我们当时看见他在下面开关旁的的。”而老胡这时也吓傻了,任凭他们指摘,被吓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他的脸已吓得煞白。没等他回话,阎科长大吼一声:“把姓胡的抓起来!”
当时几个保卫科的车间警卫人员就七手八脚地把他推拥起来了:“你这个反**!坏蛋!为什么要这样的对我们过不去?为什么要这样的谋害工人!”他们一面推着他一面骂,一面还七手八脚地打他,用脚踢他,老胡被吓得昏头转向地诉说着:“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上面有人在检修!”
安良也为他辩护说“我们确是不知道呀,输送带当时是暂停嘛,我们没有想到你们会上去检查------”但这些没有份量的话,只是激起制糖车间的工人更大喷恨,不允他再说三七二十一,阎科长就叫他的保卫科人员从起重班拿来麻绳把他捆绑起来,关到保卫科一间专门关人的密室里去。
同时厂里赶快派车把三个重伤工人送到市中山医院去治疗。
后来医院诊断下来,一个右手臂骨折,一个左腿髋骨骨折,一个因机器的突然动作,而摔倒,头部摔在输送带的机糟上,脸部的受到重创和鼻骨、颌骨骨折。当时都需住院治疗。
从医院里回来的人,告知三个受伤工人的伤残情况,保卫科长更气得嗷嗷叫,说“一定要严惩这个严重破坏生产陷害工人的胡红昌反**!”当时保卫科一查老胡的身世,他还是小资产家庭出身,父亲是旧社会在SH一个开过小店的老板,看看他的档案,他是从新疆八一生产建设兵团逃回来的,说他“这个家伙本来就是个自私自利的不服从分配的个人主义分子,他又是小资产阶级家庭出身,对工人阶级对怀着刻骨仇恨。”阎科长说这是阶级报复。也像那位压榨车间的值班长一样,要把他关到市去。
这真是唇亡齿寒兔死狐悲,这事情把值班电工都吓坏了,这么轻轻的按动一下按扭,就酿成泼天大祸,一时里安良他们见到哪按钮就害怕,谁都不敢再去按按钮了。输渣机的岗位工人们更是吓得提心吊胆的,他们都怪电工盲目操作,从此也不敢爬到蔗渣机上去检修。特别是要进机器里面去清理蔗渣时,更吓得战战兢兢的,不敢进到设备里面去。怕再像上次一样输渣机突然动起来,把他们带进去,他们害怕地望望电工,安良说你们放心进去,不等你们出来我们再也不会擅自开机了,后来制糖车间王主任对工人们说:“你们谁都不开机器,还怎么生产?害怕管害怕,不能因噎废食嘛,机器还是要开的呀!小心一点就是了。”
安良对王主任说:“你看我们按一下按扭,就要被抓进去关起来,说我们是破坏,我们谁还敢最按按钮呀?
王主任说:“应该按的还得要按,不应该按的就不要乱按!”安良说:“什么情况下应该按什么样情况下不要按呢?”王主任说你们连这点都不知道还做什么电工!
后来市一时没来人。对厂领导说,这是生产事故,生产事故伤人,得要先报告劳动部门,让劳动局的劳劝保护监察处的人看过定下事故的性质来,是不是有意破坏还是误操作,如果是破坏事故,再由我们出面来处理。因此劳动局周处长闻讯带了几个人来了。
劳动局周处见到安良说,“上次刚开始生产你们厂就出事故,还抓了两个人。其中一个都上吊死了。怎么没过一个月又出事故了?安良,你们厂不是已经成立安全安全生产委员会?我还建议你帮助抓安全生产的,你是怎么抓的?这安委会成立了还怎么老是出事故?”
安良惭愧地说:“抓是抓啦,可是现在在榨季里,生产又是三班倒的,要上安全课,制订安全生产规程,实在是没功夫呀。”
周处长说:“越是忙越要抓紧时间去办。磨刀不误砍柴功嘛!抓而不紧等于不抓,这不,安全措施不落实又出事故了吧!你得要见逢插针地去抓。现在你把这次事故发生前后的情况告诉我一下。这次听说好像还是电气事故。安良,你是电工,电气出事故你应该最清楚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把那天出事故的经过情况再详思细地讲一讲好不好?”
安良把事故前后的经过都向周处长详详细细地说了。周处长一面听着一面做着笔记,随后他又向制糖车间的输渣机和其他岗位工人去了解情况。
听了安良和制糖车间的输送带工人们讲述事故的经过,又向下面作了详细调查后,周处长对厂里这次事故的前因后果心中有点数了。听说还把那个电工班长抓起来关在保卫科。事情没有弄清楚又随便抓人,周处长对这位保卫科长很有意见。上次随便抓人,把一个鲜龙活跳的小青年关着都逼得上吊死了,还不吸取教训。于是就对保卫科长说:“阎科长,出了事故要认真追查事故的责任人这是对的,但更要重视找出事故的真正原因。”
阎科长说:“真正原因是我们想搞好生产,敌人千方百计想破坏。”
周处长听了皱着眉头说,“阎科长,我对你憎爱分明的阶级立场十分赞赏,但我认为更重要的是要弄清楚事实真相。这起事故究竟是怎么发生的,问题在那里,事故的责任人究竟是谁?你弄明白了吗?”
阎科长说:“输送带上有人在工作,下面那个电工班长擅自按按钮开机器,事故的责任人不是那个姓胡的电工班长还能是谁?”
周处长听了对阎科长说,“这事情可能没有像你说的那样简单。更不像是有意破坏,我已经初步了解过了。是生产技术上没按操作规程操作的岗位之间互相协调不够的问题。不是什么破坏事故!”
“可是他为什么随便去按按钮呢。”
“这是技术操作上的问题,不是政治问题。生产操作上出一些问题,你们动不动就说人家破坏,就随便抓人,弄得人人惊谎自危,你上次压榨机事故抓了一个小青年逼得人家吊死了,你还没有吸取教训?”
阎科长听了周处长的话脸红起来:“等下我告诉他们把胡文昌放出来就是了。”
周处长说:“当然要放了。你还得向人家赔礼道谦!把人家白白关一夜,随便放放出来就算了啦?”
阎科长听了默默地点点头。下午保卫科把胡班长放出来了。安良和电工们这才松了口气。
可是成糖车间的输渣机工人听了却想不通,这说明姓胡的电工班长就没有过失了,那他们三个工人兄弟就白白受伤了?他们发牢骚说:“还是我们输渣机工人晦气呀,他们伤筋断骨的还住医院里,这边却把乱按按钮的人放出来了。
周处长说:“这事故本来是你们自己盲目上机检修造成的。不能怪电工。”
“是电工随便开机把我们刮进去的。怎么能不怪他们?你们上面包庇电工呀,包安良是安全生产委员会的委员,还是人家电工背景大呀,我们没有背景只好白吃亏了。”
“话不能那么说。这不是背景不背景的问题。事情是你们在检修时,自己不小心造成的。按照工厂里流水线上的操作规程来说,在生产暂停顿的时候,电工们为试设备点动一下试一试机电设备是否正常是可以的。因为这时候设备不在生产,是在短时间休整的状态。如果在正常生产的时候,也就是在车间里进行连续运行的时候,电工们随便操作流水线上的电气设备,这就是他们违反操作规程了。
“你们在交接替时,暂时停机的状态下,在没有和有关领导和有关工种——比如说值班长和电工打过招呼的情况下,就擅自爬到输送机上去检修输送机。这是一种冒险行为,是违章操作的行为!所以这次事故违反操作规程的,主要你们是岗位工人自己。”
“什么?还是我们自己的责任?明明是姓胡的电工按按钮造成我们三个工人受伤的,还说是我们的责任,有这样的道理吗?”
“我知道你们对受伤工人兄弟的感情,你们一时从感情上是很难接受的。电工没有到上面来看一下有没有人就试车,是不对。可是你们当时如果事先告诉电工一下,请他们这时不要开动机器,你们要爬上去检修机器,电工当然就不会随便开机试车了。你们也就不会受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