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好!!!”
唐谦看了一遍监视器回放,满意的点了点头。
随后拍摄才又继续进行……安良说:“你们报告是一会事,而抚恤也没有按照国家规定的死亡工人家属的待遇给予照顾。只给一次性地一点补助。这也是不合理的!”
厂长说,“因病死自然抚恤也就不大好办。”
周处长说:“现在工人家属已经告诉了我们。事情我们都已经知道了。死亡事故报告,已经过了时间,不报也就罢了。但抚恤的事情你们还得照办。当时虽没死,但是他们当时是重伤之后死的。重伤以后死了的工人家属也应该给予照顾,不然工人家属太吃亏了。这是不符合国家劳保规定的。国家本来对工伤工人的家属有照顾的政策,让你们这样一弄,应该照顾的却得不到照顾,挫伤了工人的积极性,不但对国家不利,对你们工厂也不利!工人因公死亡没有得到应有照顾,工人们谁还肯为工厂努力工作嘛?也影响社会的安定和谐。现在我代表市劳动局告诉你们,对这些因公死亡工人家属一定要落实政策。同时对船台区的跳板一定要及时整改!非改不可!你们还说之前从来没有出过死亡事故,都已经出了三起了!你们不能再拿工人的生命当儿戏了!你们不能再这样不顾工人安危蛮干了!”
安全组检查组对厂里进一步提出来,今后在一米三以上高度地方作业就得要有护栏。这护栏还一定要高于一米一以上。不但要在跳板旁安装护拦,还要在脚手架外面装好安全网,万一有人掉下去了,护拦没有挡住,还有安全网遮护着,也就掉不下去了。这就做到了本质安全。
护拦和安全网的制作,可以用科学的方法·做成活动的,一只船厂造好,拆下来下只船依旧可以用,也不会浪费材料。
事情到此·厂长听了只得点头同意。并对全体干部们说:我们是不能再这样下去了,没有一点遮拦工人上上下下确实太危险,这次血的教训已经够大了,要尽快做护拦,还要把安全网也跟上去,护拦就按安全检查组同志说的做活动的,一只船厂做好下只船厂还可以用。
夜里那三个从船台上摔下来的工人的阴魂又来到安良身边′他们一见安良就跪拜在地,感激地向安良说:“谢谢包师傅!谢谢你们劳动局的同志!在你们劳动局的坚持下听说我们的家属问题有可能落实政策,她们也可能转为正式工人,今后我们的妻子和孩子们的生活也有保障了!你真像你的太爷爷包公啊。我们感激不尽!又听说你们坚持在船台上的护拦要责成厂里限时装好,并且还要装安全网,这下子我们在阳上的工人兄弟的安全就有保障了!我们真为在阳上兄弟们感到高兴!要是你们早点来我们厂里,早把船舷的护拦搞好,我们也不会死了!可惜我们死得早呀!不过你现在为我们落实了工伤病人的家属政策·我们的妻儿生活有了保障,我们在地下也感到一点安慰了。包师傅,谢谢你!再次谢你们!再见吧·包师傅!”
两个月以后,那家船厂在厂长的重视关心下,终于台上的跳板的护栏和安全网都装好了。把“安全生产问题严重‘的牌子也摘了下来。打那以后,这个船厂就没有再出过高空坠落事故。在劳动局总工会等有关部门的督促下,对前两年因公牺牲的工人家属也获得了落实照顾,让两个家属替他们的丈夫转为正工,把他们的子女也给以按政策的照顾。
事故往往也会传染似的,在鹭江船厂出了高空坠落事故之后一个月,没有想到半个月后,在为那厂修房铺路一个长驻在船厂小工程队·两个月内竟一连发生了三起工伤事故,两起梯子坠落事故′一起是触电事故。三起事故死了三个人。而梯子坠落事故,竟是从小竹梯和人字梯上摔下来死了人。这就有点蹊跷。虽然这个工程队是属于邻县一个乡镇工程队,而且它们性质是属于承包的,在工作中出了事故甲方鹭江船厂不需负责任。但事故出在鹭江船厂,按规定工厂报还得要往上报。既然报上来了·因此也得要认真地去查一番,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因此,当出了那个因触电而伤亡事故之后他们就只得去鹭江船厂的桑园工程队。
在去工程队路上,周处长说:“高空坠落事故,一般在脚手架上摔下来很多。没有想到爬爬小梯子也会摔下死人的?”
安良说,“爬几十档的高梯很少有人摔下来。但爬小梯子你爬得不得法,就会经常会出事故。爬小梯子我可吃过不少亏。”
“你也从小梯子上摔下来过?”周处长问。
“我摔下来好几次呢。我在鹭江的甘蔗花化工厂里当电工,有一次,我一个人扛着一张两米多高的小竹梯,去换车间里的照明灯泡。当我扛着哪把只七档的小竹梯来到一台小锅炉边上要给锅炉墙壁上换一个不亮的灯泡时,大概是下面水泥地,我的小梯子靠着炉墙我就爬上去换灯泡,我刚爬三格小竹梯脚下一滑,连人带竹梯子趴倒在地,我爬起来时眼睛直冒金星,胸脯痛得喘不过气来,但过后总算没有落什么毛病。
可是有一次,我和一个电工同去换一路路灯灯泡时,就出了大问题。那次我们到厂区的金加工车间旁边去换路灯灯泡,当我架好长竹梯要爬上去时,发现我的助手一下子不知跑到哪里去找老乡讲大道去了。于是我只得一个人自己操作。我把长竹竹梯靠在十二米的电线杆上。从一只帆布工具袋里拿了一只灯泡爬上长梯子去换灯泡时,我已经换好爬下来,当时我已经爬到最后第四格梯子,那旁边有个石阶,我想跳到石阶下来,也好少走两格,可当我一脚向那石阶跳去时,这架梯子的脚就向外打滑。只听瑟一声响·我跳出去的脚没有够到石阶,而是斜着身子掉到地上去,不想落下去的地方我的腰扣在一块大石阶的石角上,这下子痛得我在地上直打滚·幸亏旁边在领东西的一个车间主任看见,他把我赶快背到他开在一旁的一辆吉铺车里,送到厂部,厂部得知情况又把我直送到部队野医院。在路上,随着汽车的巅簸,我躺在放在车上的帆布担架上,受伤的胸腹痛得气都透不过来。送到医院后·经医生检查,发现我的右肋骨断了三根,右面的肝碎烈了三厘米。医生叫我住院治疗。我住了个把月再回家休养。后来我足足休息了四个月才上班。以后每到刮风下雨,我的肋骨就痛,成了晴雨表。
周处长说:“肋骨断了三根,肝又碎了三公分也可算是重伤了。”
“这次是我生平在工作中受伤最重的一次。后来厂里安全科都把我入了重任档案。”
小白听了说:“想剿包师傅你在工厂做工还吃过那么大的苦头。”
安良说:“是啊,在工厂做工,特别是做电工·尽天爬高翻低与电打交道,得随时随地注意安全,你不注意安全·一不小心就会出工伤事故。”
小白说:“那你在工厂这么多年,摔了几次,身体没出大毛病也算是运气了。”
“是啊,应该说我这人出身虽苦,道路坎坷,但总的来说运气还好的。两年后我又摔了一次,哪次是在我住的厂区石头房子的小阁楼里发生的。哪一天,我需要一样什么东西,也用一架小竹梯爬到上面贮藏杂物的小阁楼去找,找找没有找到·我就急着自己下来,因为扶梯子的妻子有事跑掉了,下来时竹梯子的下脚一滑,连梯带人摔倒在地。由于摔下来时正好摔在一张吃饭圆桌上,结果把哪张两厘米厚的圆桌板砸了一大块下来,我的妻子闻声赶过来以为我这下子完了·大叫着:“啊呀你怎么人下来怎么不叫我一声!”她吓得脸都白了。以为我这下子不死也得摔个伤筋断骨,没有想到我居然翻了一个跟斗,坐在门边的水泥地板上一点没受伤,后来只找一块木头把哪张砸破的吃饭桌补一下就完事。”
周处长说,从小阁楼上摔下来把桌子都打成一个缺口,你没有受伤这是不幸中之大幸了。”
安良说:“是啊,我这人鼻梁上方有条深深的直纹,看相的说我这是条纹悬针纹,额上有悬针纹的人容易摔倒跌倒出事故。我进工厂后摔了好多次,每次总受点伤,算那次跌断三条肋骨跌裂三公分肝脏最严重,但没有摔死,可能是我的命大吧!大难不死必有后福,说不定我还有后福呢!”
周处长听了瞪了安良一眼说:“什么‘大难不死必有后福,是侥幸不死!安良,你几次摔下来没有死,这是侥幸!你爬梯时常出事故,说明你这个人工作时比较急躁。你以后还得戒骄戒躁小心谨慎才是。做什么事只有小心谨慎,才不会出事故。今后你登高骑车还是不能麻痹大意。工作时只有事事注意安全处处防事故才能不出事故或少出事故。”
安良听了红着脸说:“还是处长说得对,以后我还得小心。如今自己也做安全工作了,更要以身作则不要出什么事故了。否则会被人家笑话的,自己做安全工作的,也经常出事故。”
周处长说:“就是嘛,遇事从容不迫就不大坐出事故。
安良说;“从高空摔下来的人,有的受重伤有的受点小伤,有的一点没伤,这要看摔下来的位置好不好。有时两三米高摔下来就摔死了,可有时从很高地方摔下来却不会死。有个小孩子从六楼窗口摔下来,他摔到地上爬起来就跑。原来他摔到四楼时叫人家的洋台的雨蓬挡了一下,掉到地上又正好掉在一洼人家刚翻松的菜地上。竟没有受什么伤。母亲看了起初大惊失色,可是当她到下面去看时却见儿子已经跑去玩了,真不相信自己的眼睛。感到真是不幸中的的万幸。”
在路上讲讲话话时间过得很快,一个半小时后,他们又来到鹭江船厂,这次他们来到船厂没有去,而在门卫问了一下门卫:“驻你们厂的桑园工程队在那里?门卫走出来,向正前方指了指·“喏,桑园工程队就住在我们厂的家属宿舍那面。”周处长和安良等向他手指的地方一看,越过前面一个小山村,在两里路外的不远处的一座山坡上·果有像部队的营房似的好几幢小房子。
于是他们的面包车就朝那方向开去。
车又开了五分钟。他们就来到了了船厂的家属宿舍。这时工人们都已经到厂去上班了,宿舍区静悄悄的。没看见一个人。
这是一处面南坐北的山坡,在200米长的半山坡上,错落有致地造着的十几幢石砌的房子,左边是海,右边是山,前面还有一个十几亩大的荷花池。在西面的山岙里是一个二三十户的村桩。这儿风景秀丽·视野开阔。
这船厂的职工家属宿舍房子,从现在看来极为简陋。都是一些低矮的石砌的五十年代部队营房一样的小平房。半山腰里也有五六幢是两层楼的。房前一条水泥路,楼前有栏干。楼上也有栏干的走廊。后来他们进一户有老奶奶管家的住户里看到,见每间房子只有24平方米大,也分前后两间,前间做卧室,后间可以搭一张小床,再在走廊上放一张吃饭桌。最后面一间小间就是小灶间·小灶间旁边还有一个两家对面的小天井可以放一只小水缸和一个洗衣台。自来水是从五里路外的一个叫八百岙的山里的水库引过来的。
山上的十多幢房子都住着船厂的职工,据说包括党委书记和厂长总工程师也都住在这样的房子里。只不过有的人多了一间。可见上世纪六十年代,工厂员工们的住房条件还是很差的工厂职工们的生活还很艰苦的。就是这样的房子,还是要厂里双职工才有条件住,如果老婆是农村来的,在厂里做些家属工,就没有资格住这样二十四平方米的小房子。他们只能在厂外搭间临时的小草棚住着。
厂里为考虑又桑园工程队从外县来,为厂里建设来的,所以拨给他们一幢这样的家属宿舍给他们居住。这幢房子就是靠路边一的一幢低矮的有十几间门面的石头房子,实际上也是他们自己建起来的。
这工程队说是工程队,实际上队员都是山门做泥工出身的农民。他们只会小打小闹地造一些小平房,工棚修修厂区道路,开开山打打石头。
山门工程队进驻鹭江船厂已经五六年了。他们在为这个工厂建造辅助设施和修修路,也为厂里作了为不少贡献。进厂五六年来也没有出过什么大事故,可是没有想到,自从给厂里做一扇车间大门开始死了一个老木匠,不久又死了一个架子工和一个泥水工.一个十几个人的工程队不到一年里接连就死°了三个人。而且后来两个都还只四十岁左右。这就一时使工程队里人心惶惶,日夜不安,很多人害怕在这个队里工作了。特别是到了晚上,他们说夜里睡觉那死去的老木匠和那个架子工、泥瓦工老在屋里走来走去,讲得队员们晚上不敢在里面睡觉。
周处长带着安良和小白一行来到工程队,当时队里没有一个人。他们开车又到厂里,叫来了工程队的队长。走路腿有点拐的一个四十几岁瘦却却的中年人。他见市劳动保护部门的人来看他们,向他们调查队里几起事故的情况。他向周处长和安良小白他们慢慢地述说着这段时期发生事故的经过情形。
“我们进来鹭江船厂已经有五六年了,最多的时候有100多个人,在这个厂里做了五六年都顺利利的没出过什么事故。就是在造这些家属宿舍时,天天打石头扛石头造房子,也没出过死人有事故,顶多手脚破点皮,石头压伤一只脚。没有想到重活大活都做过来几年没有事,现在做些小另小碎的小活,都快要撤出去了,却接连出了三起死人事故。
“三起?都死人了?”周处长问他。
“是啊,三起事故就死了三个人。第一起事故是一个老木工。他是在给船厂金加工车间做大门时摔死的。
“他在我们老家已经做了四十多年老木匠了,是个小木出身的木匠。会做各种家具,因为厂里车间里要做几扇木门,我是临时特地把他请来的。我想请他把这几扇大门做好就让他回去。没有想到,门还没有完全做好却出了这样的事故,要是会这样,我也不会去叫他来了。我很是后悔。”
周处长问他:“这门是什么样的门呵?做扇门怎么也会死人的呢?他是怎么死的?”
队长说:“他在车间已经把那两扇大门都做好了,都要挂到门框上去固定了那上面已经预先埋好了的铁攀在那里,只要把门挂挂到铁攀上就行了。可是上面固定的地方很高,约莫有两米多高,于是林师傅从工地上扛来一把人字梯。当他爬上去时,他在梯子上扶着木门用力的时候,人字梯突然向两面滑倒,林师傅就从上面摔下来。摔下来时不幸头先着地摔在太阳穴上车间地面是水泥地,摔倒后就再也爬不起来。
后经人们发现把他扶起来,他已经站立不稳,鼻子和耳朵都流出血来。
“这门是什么样的门?”